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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卻堅決得彷彿破釜沉舟最後一搏一般:“世道不好,就連戴局長都沒給孟家面子,越收越多。宣市長、廖大帥、張部長,他們哪個是好善於的?我們在孟家也都幹了幾十年了,以前老爺都沒有懷疑過我們,大少爺也沒有,現在二少爺非要這麼說我們也沒辦法,那我們只有離開孟家以示清白了。”

“對!我們都不幹了好了!”其他兩人立刻會意,以退為進。

屋裡靜了下來。

半晌,只聽懷禮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彷彿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仰在椅子上笑得直揉肚子,地上的人驚疑不定地抬起頭,他眼光猶如兩片雪亮的利刃飛了過去,嚇得那人又趕忙低下頭來。

“坐堂的本子上記的收阮家典當物二十三件,其中有唐三彩、金佛,到了你的本子上就成了二十二件,這兩件物什變成了金飾一套,典當總價為兩萬個大洋。若不是唐三彩和金佛撐住價值,我覺得兩萬個大洋給的多過頭了啊。”

匍匐的人心裡一跳,他萬萬沒想到平時這個吊兒郎當的二少爺這麼心細,居然去查坐堂的本子。

“兩萬個大洋?我阮家真金白銀可只收了一萬兩千個大洋啊。”阮涵的聲音響起,和戴染兩個步入房中。

看到她們,懷禮稍稍收斂了臉上的厲色,上前攙扶著戴染坐到椅子上,又給她加了兩個軟墊才作罷。“怎麼過來也不打個電話。在外面站多久了?領路的不知道帶你先去坐著喝杯茶麼!孟家的夥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懂眼色了!”

戴染明白,這些夥計都是跟著掌櫃做出來的,把她直接帶過來,怕是想讓自己幫掌櫃脫身,但他們不懂這生意上的事怎麼可能太仁慈。不理懷禮的責備,清幽幽的嗓音稍稍緩解了屋內的火藥味,但壓迫感卻有增無減。

“阮家小姐在這裡,這八千大洋今天查不出到哪兒去了的話,凡這事過過手的夥計全交到廖大帥那裡。正好,問問他到底收了我家多少錢,也好幫我們辦些髒事兒。”

地上匍匐的三人瞬間啞了聲,也不再耍橫。這廖大帥本來就變態,專喜 歡'炫。書。網'找人來折騰折騰,凡是他招過的□第二天出來都全身是傷,沒一個月都出不了門。聽說他折磨俘虜更是殘酷,完全可以用滅絕人性來形容。

“二少爺,您這不是要逼死我們嘛。”其中一個掌櫃率先扛不住了。

懷禮的眼危險的半虛著:“你們自己要找死我還能攔著?”

阮涵湊熱鬧道:“我家憑空損失了八千大洋,今兒必須得找補回來。”

“還有阮家的唐三彩、金佛,誰吞的給我吐出來!”懷禮一拍桌,幾個管事都嚇得一瑟縮。

終於其中一個管事匍匐在地上嗚咽了起來:“我也不想的啊,這世道這麼亂,誰不要點錢傍身。若是省城破了,我們這裡隨時都會開戰,我也只是為了家人著想啊。想我家裡的孩子,老大才十三,還在讀書,老二……我也是為了他的藥費啊。”

戴染被他哭的心煩,再可惡畢竟是鋪子裡的老人了,也不想太趕盡殺絕。

“把吞的錢和物都交出來,帳對好了孟家便放你們一馬。”

懷禮看看她,就知道她心軟,臉上終是柔和了幾分,卻還是嚴厲地說道:“對得上,活路。對不上,莫怪我無情。孟家現在我說了算,你們也別想去跟老爺、大少爺求情。”

幾個管事面面相覷,心裡七上八下。那兩個不相干的掌櫃也悄悄抬手抹了把汗,心中暗暗記下這個二少爺的行為方式。

“對了。”懷禮冷不防又出聲了,陰慘慘的語氣讓那三人又抖了一下。“說不幹了就能表示清白了?清白你們是肯定沒有了,不過不幹了的決定我就同意了吧,也算順你們一回心意。”

三個管事面色慘白,卻猶不相信。“我們走了,鋪子哪兒開的下去。二少爺莫要說笑。”

戴染也覺得他們走了鋪子會很麻煩,當下轉過頭想勸兩句,卻見懷禮說道:“謝謝幾位還關心舊東家安危。黃三兒,以後城西這兩家店歸你管了。畢東顯,黃三兒城南的店和城東的店都歸你管。”說著目光掠過兩人,笑容看著似安慰似威脅:“好好幹,工錢每月多五成。不過,別做錯事。”

兩人雖然背脊冒寒氣,但一聽工錢加了五成之多立即滿心歡喜的應承:“東家放心!”

事已至此,戴染也知勸不回那三位掌櫃了,只能說道:“把各個店裡的大夥計都提上來吧,工錢你們也看著提一些,別虧了他們。以後你們幾家店跑。店裡還需要他們多照看。”

兩人連連稱是,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