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道:“我跟他們這麼耗著,是為了拿一個東西。”
他挑眉:“什麼東西?”
“錄音。”
他譏笑:“你還幹上刑偵臥底工作了?”
“還真是。”明笙對他的諷刺一笑置之,說,“還記得你剛認識我那會兒,我那個突然離奇暴斃的朋友嗎?”
江淮易艱難想了一會兒:“姓孫的,叫孫什麼娥……?”
“孫小娥。”明笙說起這個名字,語調平靜,“我懷疑閻哥跟她的死有關係。”
江淮易皺眉:“你怎麼知道的?”
“喝酒的時候聽他說的。本來孫小娥跟趙哥的關係好,那會兒趙哥也是剛認識閻哥,她誤入這個套不難理解。”
江淮易的重點跟她完全不同,斜著眼看她:“所以說在你展開刑偵調查之前,不還是陪酒了?”
明笙被噎得啞然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當時的窘境,惱羞成怒:“我是陪人家喝過幾杯,你打算怎麼樣?不想看見我我現在就能回去。”
江淮易連忙拽住她的手腕,安撫:“生什麼氣——”他語調一轉,又涎皮笑臉起來,含笑的語氣千迴百轉,聽起來十分欠打,“有長進了嘛,知道撒嬌了……”
明笙立刻想把手抽回去。
江淮易眼疾手快捉牢,把她的手拖進熱烘烘的被子裡,一遍遍地磨她手背凸起的指峰:“好了,別鬧了……”
他把她的手鋪上枕頭,枕在她手背上,朝她眨眼睛,“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會想起我嗎?”他聲音有一絲委頓,“你明知道我會不高興的……”
“孫小娥對我的意義很特殊。她是我自力更生以來第一個朋友,只不過她的運氣沒我這麼好,自己性格又比較好高騖遠,容易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才會變成後來那樣。”明笙說,“我沒辦法放任不管。如果我放棄了這個機會,可能她永遠都會死得不明不白。我不會安心的。”
“我不是在說這個。”
“我……”
“知道了。”江淮易打斷她,短短的指甲在她手腕內側百無聊賴地輕撓,“所以錄音拿到了嗎?”
“拿到了。”
“有用嗎?”
“不知道。”
他眼睛瞥向她,微微不滿:“你為什麼總對別人這麼上心,就不想想你自己?”
“我對你也很上心呀。”明笙終於想起反擊一般回視,目光卻是從未有過的溫和,直到把他看愣,才噗嗤一笑,勸說,“你快休息。都快天亮了。”
她把手慢慢抽出來,能感覺到他雖然一言不發,但明顯地留戀。
明笙俯身,在他唇上輕輕印了一下,黯聲道:“快睡。醒來有事和你說。”
江淮易突然被偷親,不適應地抿了抿唇,才開口:“不能現在說?”
“先睡。”
……好吧。
好在他確實倦了,期許而怨念的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會兒,道過晚安便睡了。
明笙卻一直沒有睡意,心跳因為酗酒熬夜和情緒波動而紊亂不堪,但此時卻不再是後怕。那是一種先兆一般的預示,伴隨著月落梢頭,旭日升起。
早上江淮易還沒醒,謝芷默來電話,明笙把自己關進醫院的茶水間裡去接。
秦沈很擔心她,迂迴地找來更合適探聽訊息的謝芷默來表達關懷。但她的重點全然不在事件的後續情況上,一張口便是:“你又和江淮易……?”
明笙點頭,又想起她看不見,低頭看水槽裡的茶葉,說:“嗯。”
謝芷默知道她曾經的顧慮,更加不可思議:“你不是說他是你的……你調查清楚了?他不是?”
“沒有。”明笙說,“就當是吧。”
她為此耗費了太多瑣碎的精力和心力。那些猜忌與忍耐幾乎要把她這個喜歡直來直去的人逼瘋。但此時此刻,她不願意再調查了。
真相有什麼意義?
“芷默。”明笙覺得自己從未如此釋懷,“我想通了。”
“等等等等……”隔著電話,她都能想象得出謝芷默強自鎮定的模樣,好像在做心理準備接受一個天大的秘聞,“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因為江同學的英雄救美,打算和他開始一場不‘倫之戀吧?”
明笙靜了一會兒,淡淡說:“從結果上講,沒有錯。”
“你先聽我說。”明笙緊接著打斷謝芷默的話音,“芷默。你說道德、人倫這些詞,對我這樣的人有什麼意思呢?”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