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海特,那個天知道從哪裡來的女人,在曼哈頓雞尾酒中喝
到了毒藥,那雞尾酒本來是要給諾拉·海特喝的,弗蘭克·勞埃德的報紙寫了
勞埃德當時也在現場。喝酒、狂歡派對、倒地而亡、嘴角吐泡沫。噓,當心孩子!
弗蘭克·勞埃德八成沒有寫出整個故事當然沒有,畢竟,《萊特鎮記事報》
是一份家族日報呀!
山丘道460號。 “凶宅”。你還記得嗎?幾年前《萊特鎮記事報》上報道過的
故事?先是吉姆·海特從自己的婚禮上逃跑了,留下諾拉·萊特傻傻地而那棟
房子都蓋好。裝潢好、買好傢俱了!然後那個不知道從哪裡來、叫什麼的先生
不管怎樣, 他正要向約翰·F.買那棟房子時,倒地死了。而現在,就在那棟房子
裡發生謀殺案! 嘿,就是把約翰·F.金庫裡的錢全部送給我,我也不踏進那棟不
吉利的房子一步!
貝絲·你聽說了嗎?他們說
幾天時間裡萊特鎮民除了這件事以外,根本沒有興致談論別的什麼事。
包圍戰開始了。埃勒裡·“史密斯”·奎因先生無意中發現,自己成了守方的
一名士兵。萊特鎮居民像緩慢移動的蟻群一般,在山丘區上上下下,到萊特家和海
特家的房子前停一停,撿起一些氣味好聞的落葉碎片,勝利地帶回到鎮上。埃米琳
·社普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受歡迎——就住在隔壁!埃米琳,你知道什麼事嗎?
於是,埃米琳一五一十都告訴他們了。埃米琳家的門廊成了職業介紹所。只要這兩
棟房子的某一個視窗出現一張瞼,立刻就會引來一陣躁動、一片喘息。
“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荷米歐妮抱怨。“不,我不接電話!”
洛拉冷酷地說:
“這房子是“恐怖館”,不久就會有一點陣圖索德夫人來收取門票了!”
從新年元旦的早晨起,洛拉就沒有離開,她和帕特麗夏同住一間臥房。晚上,
她在帕特麗夏的浴室中靜靜地洗自己的內衣和襪子。她不接受家人的任何東西,三
餐都在這棟“不祥”的房子裡和吉姆一起吃。元月的頭幾天裡,洛拉是家中唯—一
個走出過屋門的人。一月二日,她出去向埃米琳。 杜普雷說了什麼話,害得埃米琳
臉色慘白,像只驚慌的老螃蟹,急匆匆地逃回她家門廊。
“我們都是蠟像,”格拉說:“開膛手傑克再乘七倍。瞧瞧他媽的那些盜屍者
呀!”
愛貝塔·瑪娜卡已在立陶宛人特有的驚慌中逃逸無蹤,所以吉姆的三餐由洛拉
替他準備。 吉姆什麼也不說,他照常去銀行上班。約翰·F.也沒說什麼,照常去
銀行上班。在銀行裡,岳父和女婿在相不說話。荷米歐妮窩在臥房裡,拿著手帕擦
著纖巧的鼻子。諾拉大多數時候都發燒躺在床上,重病中哭鬧著要見吉姆,枕頭總
被淚水浸得溼溼的。卡特·佈雷德福把自己關在鎮法院的辦公室中,很多人進進出
出,但他每天在固定時間與達金局長商議秘事。
這幾天,奎因先生安靜無語,躲開大家,不去幹擾他們。弗蘭克·勞埃德說得
對,鎮民也在議論“那個叫史密斯的人——他究竟是誰?此外更有其他比較危險的
評論。他把那些話都收錄在筆記本中,並做了標記:“神秘的陌生人——嫌疑犯。”
但這段時間他從沒有遠離過諾拉的房間。罪行發生的第三天,他等候帕特麗夏
出來,並示意要她一同到他樓上的房間。
他反手把門閂上。
“帕特麗夏,我一直在想——”
“希望是對你有好處的。”帕特麗夏懶懶地說。
“今天早上威洛比醫生來過,我聽見他和達金在講話。你們鎮的驗屍官塞勒姆
森臨時縮短假期,緊急趕回鎮上來了。明天要進行驗屍審訊。”
“驗屍審訊!”
“這是法律程式,親愛的。”
“你是說,我們必須離開這屋子?”
“沒錯,而且要作證,恐怕免不了。”
“諾拉不行呀!”
“對,威洛比醫生拒絕讓她下床,我聽見他這麼對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