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案前,就接到了帝尊傳喚的旨意。
他嘴唇緊抿,周身愉悅的氣息又變回了往日的死氣沉沉。
玉清宮,茶香四溢。
帝尊收起朝會上的威嚴,眼神柔和的看著對面的應淵。
“今日事務可繁忙?”
“尚可。”
帝尊聞言,神色微頓。
他端起茶杯,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南天門稟報說你去了凡界,可是有棘手之事?”
“並無他事,只是之前桓欽受傷得人救治,總要感謝一番。”
應淵的語氣毫無起伏,就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帝尊放下茶杯,眸光探究反覆打量著面前的人。
良久的沉默之後,他才微微嘆息道。
“應淵,昔日你的母親被修羅族人蠱惑,最後的下場...吾不希望你步她後塵。”
“你記住,仙神不得生情。只要在這九重天,便要遵守這天規戒律!”
“是!”
面對教導他長大的帝尊,應淵身姿挺拔的端坐,耳朵裡聽著天界那些不近人情的天條禁令,垂下的眼眸中一片木然。
明明嘴角帶著笑意,周身卻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衍虛天宮內,應淵坐在窗邊,對著夜色舉杯獨酌。
“你這一身血脈便是罪孽!”
罪孽啊!
帝尊的這句話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它彷彿被刀刻在了心口上,每呼吸一次便疼一次,疼一次便想到自己身負的罪孽。
只要還活著,只要還能呼吸,那自己便有贖不完的罪。
而贖罪的方式,便是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放縱,要時時刻刻清醒著去守護六界和平。
應淵苦笑了一聲,用法力驅散了自己滿身的酒氣,繼續埋頭伏案去處理那些永遠處理不完的公務。
與此同時的凡界。
宣寧仰躺在床上,雙眼沒有任何焦距的望著頂上的帷幔。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猛地起身。
暗夜籠罩的書房,亮起微弱的燈光。
房間內,擺放整齊的書桌上,正中央放置著一個錦盒。
宣寧幾步上前,伸手。只是,在觸及到盒子時卻頓住了。
燭光搖曳間,他握了握掌心,幾番猶豫掙扎下,輕輕掀開了面前的盒子。
天界,本來已經準備休息的應淵,感知到禁制被觸碰,嘴角彎起一抹溫柔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