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玉佩,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出瑩潤的光澤。
宣寧將它握在掌心,面上的神情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麼。
他一個人無悲無喜,一動不動的,枯坐了許久。
而天界的應淵,也陪著他在黑暗中坐著。
直到,寂靜的房間內響起一聲嘆息。
應淵眼眸微動,面前的光鏡中,宣寧的一舉一動清晰可見。
對方起身拿出了一幅卷軸攤開在桌子上,眼神中說不出的專注和柔情。
隨著畫軸徐徐展開,肆意張揚的黑衣少年就這樣闖入應淵的眼中。
不知為何,他腦海中突然就想到了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魏嬰!
此時此刻,應淵終於知道宣寧為何會將自己認錯成別人,也終於知道為何一開始他對自己的不假辭色,後來又態度柔和。
畫上的少年站在大片花海中,笑的肆意張揚。
那一襲黑衣,那紅色的髮帶,還有四周的花朵樣式,這些,竟都與自己那天的裝扮一模一樣。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湊巧的事,而且全都讓自己遇到?
應淵來不及細想這些不同尋常的巧合,他的心臟處在這時猛的刺痛了一下。
緊接著,神魂像是被萬千螞蟻啃噬般,鑽心的疼痛讓他額間的青筋瞬間暴起。
神識探出,應淵這才看到自己元神中竟然不知何時附著一層不明之物。
他本想用神力驅逐此物,卻不想它竟與自己的元神早已融合。
“噗!”一口血猛的噴出。
應淵渾身溼透,臉色蒼白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好一會,他艱難的伸出手,掌心處赫然便是元神中附著之物。
小心的將這東西收起後,應淵才抬頭,而光鏡中卻早已沒了那個出塵的身影。
他沉默了許久,隨後揮手散去法力,開始打坐調息。
與妖、魔、冥三族決戰在即,他又是統帥,應淵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受傷的事情影響軍心。
一切,等大戰之後再說。
翌日,帝尊在朝會上宣佈了要率兵親征,四大帝君隨行。
昔日討伐修羅族的將領都在,唯獨一人被排除在外。
寬大的袖袍遮住了桓欽發白的指節和佈滿青筋的手背,面對眾人同情複雜的目光,他還要擺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
布星臺。
桓欽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眼中寒光乍現,神色陰狠。
帝尊啊帝尊,既然你如此令人心寒,那就怪不了我了!
他嗤笑出聲,好一會,就像是上演變臉一般,神色又恢復成了眾人熟知的溫文爾雅。
“桓欽!”
應淵趕過來,看著他臉上平靜的表情,頓時放下心來。
他緩緩上前,用力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做無聲的安慰。
桓欽心下不禁一暖,笑著反過來開解對方。
“我哪有那麼脆弱,說起來,應該我擔心你才對。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可要小心啊!”
他這番說的極為誠懇,而內心裡,也是真的希望應淵不要出事。
多年的相處,不僅對方將他當作至交好友,他亦是如此。
“知道了,我會的!”
應淵淡笑著應下。
帝尊還在去玉清宮等著自己去商議出兵事宜,他也不便多留,便提出了告辭。
身後的桓欽神色不明的看了眼他離去的方向,不久後,整個人便消失在布星臺。
玉清宮。
四大帝君以及其他將領皆是正襟危坐,帝尊一臉威嚴的和眾人討論此次戰役如何排兵佈陣。
經過幾個時辰的推演和完善,在場眾人都領到屬於自己的任務。
帝尊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繼續說道,“爾等要儘快熟悉手上的兵法圖,此次與妖、魔、冥三族的決戰,只許勝不許敗!”
“是!”
他滿意的點點頭,威嚴的目光掃過戰力高昂的眾人,視線停留在應淵的身上,眸光微動。
“應淵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眾人聞言,紛紛躬身退出。
“應淵!這次三族決戰,是你成為帝君以來的第一次統兵。吾只希望,你能在這一戰中樹立起你帝君的威信。”
此時的他臉上的威嚴已經消失,像極了長輩對對孩子語重心長的囑咐。
“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