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溫客行以甄衍的身份迴歸,又被留住在岳陽派後,沒出幾日,江湖上便開始傳出高崇想獨吞秘籍的謠言。
“師傅...”
岳陽首席弟子鄧寬看著臉色陰沉如水的人,眸光中閃過擔憂。
高崇目光微動,不怒自威的眉眼間浮上一層傷感。
良久,他深吸了口氣,步履緩緩的來到徒弟面前問道。
“都說說外邊那些謠言都是怎麼傳的!”
身前的鄧寬一臉為難,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敗在師傅的眼神攻勢下,一股腦的將聽到的訊息全都說了出來。
“他們說,您...您率領眾人蕩平鬼谷,卻在勝利關頭被神秘人搶走手上的琉璃甲這件事,是您自導自演!”
“還說,容炫死前將鑰匙給了甄如玉,如今甄衍回來,您強行將人扣在身邊,定是覬覦他手裡的鑰匙!”
“還有...還有...”
高崇瞥了眼支支吾吾的徒弟,目光平靜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師父,他們...他們還說...還說您德不配位,這武林盟主的位置還是讓出來為好!”
鄧寬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更是死死的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空氣中,一股淡淡的威壓在升騰。
然而,就在他以為面前這人要發怒時,身上的壓力卻驟然消失。
鄧寬鬆了口氣的同時,小心翼翼的抬頭。
只見自己的師傅正緩緩的走向門口,挺拔健碩的背影無端的升起一股沉沉的暮氣。
也就在此時,鄧寬才真切的感受到,高崇的內心在哀鳴。
流言蜚語,殺人於無形。
不過三日,謠言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以丐幫以黃長老為首的一幫人煽動江湖之人,將所有矛頭指向高崇,目的便是為了讓對方交出琉璃甲,開啟武庫。
“高崇,出來!交出琉璃甲,交出甄衍!”
“枉我們還以為你德高望重,沒想到,你居然暗中和鬼谷合作,在所有天下英豪面前上演一出監守自盜的把戲,企圖矇騙我們!”
“武庫武學乃是我們各家門派中丟失的典籍,高崇,你如今這樣霸佔著不放,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當年要不是他在劍上下毒,容炫也不會發瘋入魔,對兄弟都能下得了手的人,與畜生何異!”
“是,當初甄如玉夫婦遭遇鬼谷逼迫,他不也沒有出手嗎?”
“你說,這聖手甄如玉當前藏的好好的,怎麼就會被鬼谷發現呢!”
不絕於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此情此景,在一個月前還發生在剿滅鬼谷之時。
而現在,高崇望著叫囂的人群,目露諷刺。
“交出甄衍!交出琉璃甲!”
“交出甄衍!交出琉璃甲!”
異口同聲的高呼,一聲聲的逼迫聲中,高崇置若罔聞,神色依舊平靜的就像是在看一場鬧劇。
趙敬見此,眼眸微眯,咬牙直直的跪在他面前。
“大哥,您就把琉璃甲和鑰匙給他們吧!武庫的事,的確是我們做錯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懺悔,愧疚!”
“可惜弟弟無能,想歸還典籍卻無有心無力!甚至,連自己手上的鑰匙也被那賊人搶了去。”
“如今好了,五塊琉璃甲都在您手上,我們終於可以將武庫開啟,物歸原主,還整個江湖一個太平!”
他字字誠懇,正氣凜然。神色間一副大仁大義,全然為自己大哥考慮的模樣。
然而,他這番話卻將眾人心中的懷疑直接變成了事實。
高崇滿目震驚的望著跪在對上的人開口質問,“二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而那趙敬卻是答非所問,向前膝行幾步繼續說道。
“大哥!您就聽我的吧!難道武林盟主的位置真的比性命還重要嗎?”
“二十年了,因為這琉璃甲死去的人太多了!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啊!”
“黃長老他們,沒人想要稱霸武林,他們只是想要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屬於自己的東西?”
高崇冷笑道,“別說我沒有鑰匙,就算是有,開啟武庫之後,那陰陽冊和六合心法也不是屬於你們的!”
他說完,冷眼看著底下烏泱泱的一群自詡正義的人臉上無法隱藏的慾望,目露不屑。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