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緩過一口氣，問：“王爺，這麼晚了，宮門已經落鎖，如何出宮？”

“本王揹著皇祖父，大小姐揹著耿嬤嬤，再傳兩名暗衛進來揹著你和葉太醫，出宮不難的。”

燕無天看向北冥神若，“大小姐覺得是否可行？”

他得問一嘴，主要是原先說的是讓她揹著母妃的，這會兒讓她揹著耿嬤嬤不知她是否願意。

耿嬤嬤掀起眼皮飛快地打量一眼北冥神若，心想此女非池中物，皮相骨相極好，氣質清冷高貴，給人一種超凡脫俗之感。

北冥神若沒有回答他，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外面的那些人可靠嗎？”

燕無天道：“禁軍和暗衛都是皇祖父的人，絕對可靠。”

“是嗎？”北冥神若凝視著躺在床上的老人，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辰氣已經很淡了，“辰氣潰散之時，陰氣入體，必死無疑。”

燕無天和常公公等人倏然而驚。

燕無天腦中閃過她的獨特之處，忙問道：“大小姐，此話怎講？”

北冥神若指尖染上一抹靈光在他眼前掃過，燕無天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天啊，殿中全是黑氣，像是一團團黑色迷霧，又像是一團團黑煙，透著陰森恐怖的氣息，還有源源不斷的黑氣從地面冒出來，整個寢殿充滿陰森可怖之氣。

而圍在太上皇身邊的黑氣最盛，黑氣猛烈的衝擊著太上皇，試圖侵入他的身體。

他掌心凝聚內力，朝著黑氣一掌擊出，這一掌使出了八九成的功力，黑氣也只是微微散開，很快又重合在一起。

“這是什麼？”他的聲音都顫抖了。

常公公和耿嬤嬤和葉太醫三人什麼都沒看到，只覺得王爺這個反應像是見了鬼一般，也跟著揪起心來。

“這是陰氣，你皇祖父生病是一回事，但這裡陰氣太重卻是另一回事。”北冥神若揚手撤去他雙眼靈光，黑煙黑霧頓時消失，燕無天眼前又恢復了一派清明，彷彿剛剛看到的那些都是幻覺。

“體弱之人本就容易招惹陰氣邪氣，而這裡......似乎是皇宮陰氣最重的地方，你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北冥神若掃視常公公三人。

燕無天也看向常公公三人，可常公公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甚至從沒聽說過太極殿陰氣重，這話從何而來啊？

燕無天是不信什麼鬼神的，他覺得什麼也沒有人來的厲害，但這兩天和北冥神若接觸下來，不由得他不信，特別是北冥神若的一句話，讓他一直記著，她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世界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力量，你不知道並不代表那些力量不存在。”

或許，他不是信了鬼神，而是信了某種力量，北冥神若就擁有這些力量中的一種。

只是，這力量從何而來呢？

太上皇緩緩睜開眼，眼神本來渙散，短暫的醒了醒神後，慢慢聚焦看向北冥神若。

老頭很瘦，鬆垮的眼皮下，那雙眼睛特別有神特別銳利，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那是上位者才會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