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看著這小夫妻就高興，她已經打心坎裡認定北冥神若是她的兒媳婦了。

但她也沒忘記正事，“太極殿的人不必帶太多，除常公公和耿嬤嬤外，把太極殿的御用太醫也帶上，其餘人不必帶，但務必要讓常公公叮囑一番，免得宮人找不見他們反倒誤了事。”

神若凝望貴妃，眸子充滿好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清澈神秘，嘴裡還嚼著桂花糕，有一說一，燕無天的母妃是真的漂亮而且睿智，看起來對任何事都不上心的樣子，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針見血，沒有多一句是廢話的。

反觀燕無天，那麼蠢，到底是不是他母妃親生的？

但這話她不問，問了不是找打架嗎。

別的不說，今晚出門真的讓她大開眼界，好像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古代的街道，古代的皇宮，古代的人，還有古代的稱呼，‘母妃’，這個稱謂還是第一次聽到。

燕無天點頭道：“母妃放心，兒子都記住了。”

貴妃今晚特別精神，想拉著北冥神若再聊會兒，可又擔心太上皇那頭睡下了，回頭兩個孩子過去不好行事，只得作罷。

她拉著神若的手，就像在看自己的小情人似的，眸光充滿了眷戀與不捨，“小紅，裝些桂花糕給神若帶回去吃。”

“神若啊，桂花糕雖沒什麼新鮮的，你們府中的廚子也會做，可這些桂花都是母妃親自摘的，你別嫌棄。”

紅姑姑聽了這話差點一腳絆在門檻上，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捂著胸口，好險好險，嚇得魂都飛了。

唉，娘娘現在越發不著調了，那個懶啊，恨不得連茅廁都懶得上了，還摘桂花呢，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這是。

貴妃不悅的睨了她一眼，這老婦，越發沒個樣子了，摳的嘬手指頭，一點桂花糕都捨不得，回頭得好好說說她。

北冥神若甚是尷尬，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還要去太上皇那呢，不方便拿的。”

貴妃不聽這個，吩咐燕無天給拿著，讓她只負責吃就好。

兩人從明月宮告退，一前一後躍上宮牆，消失在暗夜中。

貴妃靜靜地望著兩人離去的地方，心中還有點小激動呢。

燕無天和北冥神若一路隱隱藏藏往太極殿去，太極殿在整座皇宮的最南面，既不臨近後宮，又不靠近前朝，顯得有些孤零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冷宮呢。

夜幕下的太極殿透著陰森古老的氣息，彷彿深山老林中的一處古墓，又彷彿一座古老神秘的宮殿。

神若問：“前面就是太極殿嗎？”

“是的，前面就是。”

“太上皇住的地方？”

“是。”

“裡面還住著什麼人？”

“有常公公，耿嬤嬤，太醫，宮人，禁軍。”

神若微微蹙眉，住的人沒問題，男女都有，甚至因為有禁軍的緣故，陽氣應該還會重一些，位置也在正南，可陰氣為何如此之重？

這陰氣已經籠罩覆蓋了整座太極殿，人長期住在這樣的地方，身體能好得了才怪。

不止身體，方方面面都得倒大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