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傲芙不答反問:“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她直視諾言,問:“我兒子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原來在這等著她呢,諾言讚歎她的聰慧和冷靜,先是假意順從,再問這個敏感的問題,如果燕昭熙的死和她有關,魏傲芙會怎麼做還真不一定呢。
不過,這事兒和她沒關係,她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你兒子的死,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在除夕宮宴上,我之所以會那麼說,是因為齊王府有我安插的眼線,我得到訊息,柳氏給你兒子下了藥,具體是什麼藥,我不知道,我的人也不懂得醫理。”
“你要清楚,我可以不告訴你,等你出宮回府後,燕昭熙已經死了,你們母子連最後一面都不可能見到,我是念在燕昭熙不曾欺負過燕瑾瑤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
魏傲芙看著她的眼睛,清澈的眼眸裡沒有一絲慌亂閃躲,坦坦蕩蕩,“好,我信你。”
昭熙的身體一直有大夫調理著,雖然依舊身子虛弱,但也尚算穩定,大夫說過,隨著年紀越大,身體會越來越健康。
可突然就不好了,她懷疑過會是有人做手腳,也懷疑過夜諾言和柳氏,就連魏國公府她都懷疑過,所有人她都做過比較,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柳氏,因為她也有兒子,沒想到真的是她。
“太子妃,事成之後,可否把柳氏交於我處置?”
諾言看著她,雖然她極力掩飾顫抖的身體,可從她體內散發出來的殺子之仇的憤恨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可以,你我尚算沒有過節,這個機會我可以給你,下面說說你要怎麼做吧,我對這個更有興趣。”
她之所以來找魏傲芙,是想試探她知不知道楊悅涵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和她有關,這人就不用留了,只是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她對孃家如此仇恨,甚至要殺了魏國公府滿門,就因為自己兒子命懸一線的時刻,孃家選擇漠視......
人心,還真是個很難琢磨的東西。
魏傲芙帶著侍女回孃家了,直接去了書房求見魏國公。
魏正天詫異,她怎麼會突然回來的?齊王府不是都被抓去府衙了嗎?
讓她進來後,魏傲芙就跪在地上哭訴,求他救齊王。
魏正天問:“你是如何出來的?”
“女兒使了銀子,而且皇孫才過了頭七,把女兒關起來皇孫怎麼辦?誰為皇孫守靈?他們顧忌皇上那頭,便將女兒放了。”
合情合理,皇上是個重感情的人,齊王再怎麼,關皇孫什麼事啊?何況皇孫已經死了,那可是皇長孫啊。
魏正天多疑,但這個事他沒法多疑,他總不好跑到衙門去問吧,“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你母親,然後回齊王府去吧。”
魏傲芙哭著應聲,“是。”
走出書房後,她朝魏夫人的院子去,一路上眼淚就不曾停過。
給魏氏請安後,她回了自己出嫁前的院子,開啟衣櫥,把衣服全部拿出來,掀開隔板,從裡面拿出兩隻瓷瓶,再將衣物放回原處。
魏國公府到處都是守衛,她不可能明目張膽的下毒,對於魏國公府,她也最熟悉不過。
她來到園子裡,這裡曬著一抖抖銀杏葉,這是用來泡水喝的,魏國公府很多人都會用銀杏葉泡水喝,包括魏正天,他也會用來泡茶。
她拿出瓷瓶,將裡面的汁液灑在銀杏葉上,然後默默地轉身離開。
瓷瓶裡裝的,是箭毒木的汁液,劇毒無比。
她回了齊王府為兒子守靈,靜待魏國公府的喜訊。
侍女小娥問,“王妃,您今日這樣做,怕不怕國公府的人查不出啊?”
“怕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就是,他們不念親情,我又何必要念?你們放心,我不拖累你們,如果被查到我頭上,到時我會給你們一筆安家費,你們離去便是。”
小娥和另外幾名侍女跪地,“奴婢不走,王妃待奴婢有情有義,奴婢誓死追隨王妃。”
“奴婢也誓死追隨王妃。”
“你們起來吧,現在府中除了咱們幾個已經沒人了,關好大門,每日去聚賢樓買些飯菜回來,記在國公府的賬上便是,我們不必生火做飯,一日三餐全部去外面買回來吃。”
“是。”幾個丫鬟應聲。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些沉重,偌大的一個府邸,就她們主僕幾人,白天還好,到了晚上真的有些害怕的,如果進了賊人可如何是好?
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