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達剛落定的心一下子突地又提上喉嚨來,緊張得癟著聲問:“誰?”
夏蕾卻沒留意父親的表情變化,目光透過玻璃窗望向外面,“好像是東菊妹妹。”
夏仲達一聽稍稍透了半口氣,卻依舊提著顆心,“哦,原來是東菊。你是在哪兒見到她的?她跟你說了什麼話沒有?”
夏蕾說:“在第14街和洛杉磯大街的交叉路口附近,話倒沒機會說。當時我坐計程車正好經過那裡,見一個女孩從我身旁的路邊急急地跑過,我一瞧好像是東菊妹妹,就在車裡朝她喊,她卻沒回應。等我讓司機停了車,下車看時,她已不見了人影。”
夏仲達聽得這話不由暗鬆一口氣,把心放回肚子裡,“寶貝,你確定是東菊嗎?不會看走眼了吧,畢竟你們也不常見面。”
夏蕾說:“我起初也不是很確定,不過這會仔細想起來,我想應該是的。”稍頓卻又說:“爸爸,我看東菊妹妹好像神色有些慌張,不會有什麼事吧?咱們去找找她好嗎?”一時神色含憂。
夏仲達說:“用不著咱們去找,我派手下的人過去找就行了。”
夏蕾卻不放心,“你手下的人又不認識東菊妹妹,怎麼找呢?”
夏仲達說:“上次我和申助手到舊金山出差時,曾到過你遠航叔家做客,正是東菊接待我們,申助手認得她,我叫申助手帶幾個人過去找就行了。”
夏蕾眉頭輕展,“這樣也好。爸爸,那你趕緊去叫申助手帶人過去找吧。”
“好的。”夏仲達應了聲,然後走出辦公室。
夏蕾見茶几上擱著她的三張婚紗照和一張支票,一時略感奇詫,便拿起瞧了眼又擱下,卻哪想到這幾樣東西是她父親剛才用來瞞騙和打發鐵濟堂的。
一會,夏仲達轉回辦公室,“寶貝,我已吩咐申助手帶人去找了。”
夏蕾這才頓開花顏,“謝謝爸爸!但願東菊妹妹沒什麼事才好。”
夏仲達說:“放心吧,如果真是東菊,申助手很快就能找到她。要是她真有什麼事,在這洛杉磯我還是有能耐擺平的,咱們夏家的人豈能被人欺負?”
夏蕾安下心來,轉而說:“爸爸,我那塊‘天外飛仙’在這嗎?我想要回去。”
夏仲達瞧了女兒一眼,眼神一閃說:“我不是給你說借給一個做珠寶生意的朋友了嗎?前幾天我到那位朋友家做客,和他聊起玉石,也是我一時炫耀,說你有一塊天外玉石,他就苦苦懇請我借去給他觀賞觀賞,所以我才向你借了那塊玉佩。”
夏蕾說:“那你去幫我要回來吧,都好幾天了。”
夏仲達卻說:“只是很不巧,我那位朋友昨天去了加拿大。”
夏蕾問:“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夏仲達沒有即時答話,卻走到酒櫃邊,旋開一瓶紅酒,拿起一個玻璃杯,倒上小半杯,晃了晃,淺喝一口,然後說:“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大概要兩個禮拜左右吧。”
夏蕾眉頭輕蹙唸了句:“這麼久!”隨即一想又說:“爸爸,你能不能在電話裡聯絡上你那位朋友,問明玉佩放在哪兒,咱們直接過去取就行了。”
夏仲達塞上酒瓶塞,持著酒杯踱過來和聲溫言:“小蕾,你都快要嫁給史蒂夫了,還惦記著這老舊的東西幹嗎?明天爸爸去給你買塊全洛杉磯最貴的玉佩給你。”
夏蕾卻幽幽地說:“爸爸,這塊玉佩是濟堂哥送給我最珍貴的禮物,我想濟堂哥的時候,就拿出它來看看。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它更珍貴了,它已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這五年來,它從沒離開過我身體,若不是你向我開口,我也不會借的。這幾天,不見了它,我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夏仲達聽了真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夏蕾已答應嫁給史蒂夫了,對鐵濟堂卻還是一點也沒忘情。他現在真的很害怕鐵濟堂突然轉回來,要是給夏蕾撞見,他全盤計劃就只有泡湯了。
一時想了想便哄女兒:“你這是心裡作怪。好吧,等我那朋友一回來,我立馬要回來還給你,行了吧。寶貝,爸爸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你陪爸爸回家吧。” 說著放下酒杯,裝出一副疲弱的病態。
夏蕾哪知她父親弄的鬼怪,見他不舒服便擔心起來,“爸爸,你哪兒不舒服?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夏仲達說:“不用了。最近工作量比較大,感覺有些疲累,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夏蕾把心略放,情切說:“爸爸,生意上的事,你就交給底下的那些經理去做就行了,別事事都那麼操心,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