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一落,只見從祭堂的右後側走出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名相貌威猛的中年男子。
裡卡斯特覷見那男子,嘴角一掀吐出句:“布蘭科先生怎麼今天也有閒情到教堂來?”
那叫布蘭科的男子瞅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回上句:“我道是誰聒噪著要在這教堂裡殺人呢?原來是你。”
裡卡斯特怪聲怪調說:“我想布蘭科先生以前也沒在教堂裡殺過人吧。”
布蘭科說:“我年輕的時候確實殺過三兩人,如今回想起來甚感愧疚,儘管我常在聖主面前懺悔,得到了聖主的寬恕。不過我要告訴你,今天如果你要在這裡殺人,我第一個不答應。”
裡卡斯特輕蔑說:“你不答應那是你的事,我在這裡殺人卻是我的事,你要是想阻止就看你有沒有這能耐。”
布蘭科怒眉一抖,哼哼冷笑說:“很好,今天我就管定這事了。你要是在外面怎麼打殺我不管,但要玷汙這聖潔之地,我豈能容你放肆?”
裡卡斯特怪眼一睜,“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在這墨西哥城你們灰黨嚇得了別人,卻嚇不了我,今天我就要鬥鬥你們灰黨。”然後朝左側那夥手下吩咐:“把他們包圍起來,誰反抗就殺了誰。”
那夥人舉著槍合圍過去。布蘭科所帶的幾個手下也拔出槍來,雙方針鋒相對。
教堂一下子更是騷動起來,許多信徒也顧不上做什麼彌撒了,紛紛離開座位,往門口逃去。
鐵濟堂和威利斯兩人沒料到事情會有此一變,而眼前的處境對於他們依舊不妙,後面是祭堂擋住去路,其他三面都已被裡卡斯特的人截住,想要脫離此地實非易事,只能靠硬拼闖出一條路來。而目前最好的脫離路線就是祭堂的西側,趁裡卡斯特和布蘭科兩方的人僵持對峙之時,突然發動襲擊,然後趁亂撕開一條路逃出去。
鐵濟堂腦子飛快地盤定主意,低聲給黑大個吩咐:“布魯斯,跟著我從右邊撞出去,往教堂後面走人。”
話音一落,人已如出膛的子彈躥到祭堂西側那夥圍著布蘭科幾人的惡徒當中,展開手腳奮起神威,轉瞬之間便擊倒七八人。威利斯跟在後頭也是一陣猛打,揍翻了兩三人。那兩夥人一陣騷亂,都還沒反應過來,鐵濟堂早撕開了一條路,和威利斯往教堂後半部飛步而去。
裡卡斯特沒想到鐵濟堂動作如此之快,想開槍又怕傷著自己人,一跺腳只得帶著手下急急追趕,也沒空去理會布蘭科了。
鐵濟堂兩人大約跑出二十來米,卻見左側有一個側門,便轉奔過去,從那側門逃出了教堂,然後折向北面而走。後面裡卡斯特帶著一幫人也撞出教堂緊緊追來。
鐵濟堂之所以向北走,主要是想引開和迷惑這夥人,讓他們以為自己幾個是住在北面一帶,以免他們在西面搜尋查到自己下榻的酒店以及莫莫和阿炮的落腳處。等擺脫這夥惡徒後,扔下他們在那帶四處兜轉,白忙一場。
當下,兩人奔過幾條街區,撞入了一片平民住宅區,裡面卻是巷弄縱橫交錯,難辨東南西北。
剛轉過兩條巷子,卻見前頭出現一夥惡徒,開槍趕過來,兩人還槍射中前面兩人,然後急忙回身,往左邊跑去。
正跑著,前面又閃出一夥惡徒,一照面就開火射來。 正所謂“狹路相逢狠者活”,這當兒鐵濟堂也顧不得那麼多,連開四槍,擊倒四人,不過他還是手下留了情,槍槍打在這四人的右上胸鎖骨下處,留了他們一命。
威利斯也連發了幾槍,擊中三人,他卻沒有那份什麼仁慈之心,再者他也沒鐵濟堂那般神的槍法,因此打中哪便算哪。
那夥人哪見過這等要命的“狠人”,立時被打得驚惶後竄,亂成一窩蜂。鐵濟堂和威利斯趁機飛奔到前面一個巷口,拐向右面而去。此時兩人手中的槍都僅剩下一顆子彈。
沒一會,又到達一個十字巷口,正左右掃望情況準備選擇方向時,右面和前面相繼閃出一夥人來,兩人只得往左面撤走。
還未甩掉後面的尾巴,前面一個弄口又面碰面撞上一夥人,兩人無處可避,乾脆直接衝進人堆裡,展開狠手段一陣近身狂打,那場景恰如兩頭猛虎撞入狗群裡。兩人的動作實在太快,這夥人根本來不及開槍,還好他們人數不多僅有十餘人,轉眼間師徒倆便將他們幹翻,每人順手奪得兩把槍,轉向右走。等後面的人追到時,兩人已拐往另一條巷子。
師徒倆收好了自帶的槍,兩手各執一把奪來的槍,如此在迷宮般的巷弄裡左奔右跑,不時與裡卡斯特的人遭遇交戰,沒多久便打完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