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濟堂給司馬越添滿茶，然後說：“請司馬大哥接著說。”

司馬越端起茶杯喝了口，繼續述起。

“當時龍頭說：‘好，這賭法倒也十分公平。那麼賭注呢？白小姐想賭多大？’

誰知白薔薇接下來的話卻讓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這女的看著龍頭說：‘我想跟你賭命！’那眼神充滿了怨毒。

我和潮起對望一眼，心底裡都暗暗吃驚，我當時就想：這女人怕是瘋了，龍頭到底哪裡得罪了她，要跟龍頭賭命？”

莫莫嘴皮兒癢插上話：“我剛才就說這女人要跟蕭龍頭對賭，肯定不安好心，果其不然，看來我這未卜先知的本領越加牛逼了。”

司馬越接著講：“龍頭聽了她這話，卻說：‘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賭命？’

白薔薇說：‘蕭龍頭難道害怕了嗎？我常聽人說蕭龍頭是美國唐人街最有膽識之人，沒想到卻是如此貪生怕死，剛才還豪言壯語答應要跟我賭，這會兒聽了賭命倒嚇破那顆龍膽。如果蕭龍頭真的怕命，那就當著大家的面承認害怕不敢跟我賭，我就撤了這盤賭局。’

這女人那把舌頭雖然銳利，但聲音卻是十分柔媚，倒引得一些無聊想看熱鬧的賭豪們一陣趨奉。

龍頭豪氣一笑說：‘我蕭雲山都活了六十歲，這條命遲早都要給閻羅王討去，有什麼好怕的。既然你定要賭命，我就跟你賭一把。’

白薔薇說：‘蕭龍頭果然沒讓美國唐人街的鄉親父老失望，這顆龍膽還是有些斤兩的。’

龍頭問她：‘還請白小姐說說這命又怎麼賭法？輸了的人這命怎麼個處置？’

白薔薇直截了當說：‘輸了的人讓贏方的人綁上手腳，丟到海里去。’

這話一出，全場的人又是一陣轟動，那些好事之徒都等著看戲。當時，我跟潮起又對望了眼，心裡想：這女人真是夠狠，膽敢如此拿命開玩笑。”

鐵濟堂聽到這心下不覺有些惴惴不安，聯想到先前司馬越說蕭雲山出事了，難道……一時也不願想下去。

莫莫多嘴的毛病又犯了，“這不是把人丟下去喂鯊魚嗎？”

司馬越臉上猛地抽搐一下，卻嘆了口氣接著講：“龍頭朝白薔薇定定地看著，好一會才開口：‘我總算想起這事來了。’然後又問這女人：‘你是劉福生什麼人？’

白薔薇陰冷著臉說：‘那是我先父。當年你逼我父親跟你賭命，最終我父親輸了，我親眼看著你的人把我父親的手腳綁了丟到海里。

那年我才九歲，當時我跪下來哭天喊地地求你，都沒能獲得你的憐憫之心。從那時起我就暗暗下定決心，長大後一定要報此深仇大恨。’

當時在場的大部分不知當年內情的人聽了白薔薇這番話一時都同情起她來，紛紛朝龍頭看來，眼神都帶著譴責之色，交頭接耳地說著龍頭的不是。”

聽得這段話，鐵濟堂終於明白屠龍幫與飛龍會之間的仇怨結節。

莫莫卻又又多起嘴來，“這事我估計沒那麼簡單，聽蕭龍頭說他是在二十……二十三年前開始棄惡從良，改過自新，如果這事兒是在那之前發生，蕭龍頭是有那麼一點點那個；如果是之後發生的，那肯定是這個白薔薇的老爹不對。”

司馬越見他分析得還挺有分寸的，便微微一笑，淺呡口茶繼續講述。

“當時，龍頭說：‘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但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要逼你父親跟我賭命嗎？’

白薔薇打起蠻橫說：‘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我只知道是你害死我父親。’

龍頭說：‘這事算起來也快有二十年了。當年，我一位好友在賭桌上輸了一千美元給你父親，因一時沒錢還賭債，你父親藉此威逼我那位好友，讓他叫來妻子陪你父親上床以抵賭債。我那位好友的妻子十分美貌，你父親對她垂涎已久，卻一直無法得手，正好藉此機會想得償所願。

迫於無奈，我那位好友只好忍聲吞氣把妻子帶到你父親指定的酒店房間裡，然後藉故離開。當時，我那位好友的妻子並不知情，來了後被你父親強行侵佔了她的身子。事後我那位好友的妻子因不忍受辱跳海自殺了，而我那位好友一時覺得愧疚妻子，也跳海謝罪。這就是我當年為什麼逼你父親賭命，輸了的人被綁上手腳丟海里的緣故。’”

“好！蕭龍頭不愧是龍頭，為朋友兩肋插刀，不顧生死，真是好樣的。”莫莫豎起大拇指，稱讚起來。

高松嵩也默默點了點頭，這個世界這等豪氣干雲之人已經是太稀少了，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