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門鈴,一分鐘後房門開啟,開門的是韓家的黎管家。
見到黎管家她倒不意外,黎管家雖然是韓天明的親信,但這幾年似乎跟在母親身邊的時間更多。
就她聽到的一些小道訊息,說幾年前韓天明就讓李管家去做了母親的私人管家。
在所謂的上流社會,私人管家都是哪些個貴族所喜歡的標配,如此在意自己身份的母親又怎麼會少了這配置呢?
不過韓天明讓黎管家跟在母親那,沒少讓母親在貴族裡長了臉。畢竟黎管家昔日可是韓天明的貼身管家。
“韓小姐。”黎管家畢恭畢敬地微微低頭喚了韓夕一聲,標準的管家禮節。
韓夕淡淡地看了黎管家一眼,沒說話。
黎管家看著韓夕微微側身,讓開路,禮貌地道:“夫人在裡面等您。”
她抬步走了進去,身後的高天卻被黎管家給擋住。
黎管家看著高天道:“不好意思,夫人不喜歡見外人。”
韓夕腳步微頓,“高天,你在外面等我。”這下馬威到還是一成不變。
高天眉頭緊蹙,雖然不贊成,但還是退到了門外。
房門關上,韓夕緩緩地走到客廳。
客廳的北牆是整面落地窗,宮廷式的窗幔掛在窗戶兩旁。
窗幔下放著一張雕刻精緻的圓形茶几和兩張藤椅,還挺有幾分悠閒的意味。
張夢琪坐在藤椅喪,茶几上放著精緻的點心和英國式的茶具,一看就是標準的下午茶配置,只是這個時間點似乎有些過了。
她緩緩地走過去,走到張夢琪對面的藤椅坐下,徑直地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母親倒是好雅緻。”
張夢琪沉臉,冷哼,“韓夕,我不想和你廢話,我找你的目的你應該知道。”
她端起雕花茶杯淺抿了一口,正宗的伯爵茶,不過不符合她的胃口,比起這些個高貴的紅茶,她還是比較喜歡街邊冷飲店裡的奶茶。
她把玩著茶杯,看來她還真沒那些個貴族嘴裡所謂的高雅,市井到不少。
見韓夕不說話,張夢琪徑直道:“韓夕,回去勸閣下趕緊收手,否則——”
“否則如何?韓大將軍要墨瑾辰的性命?”她細長的手指緩緩地劃過茶杯邊緣,漫不經心的道。
而她這狀似隨口地一接,卻讓屋裡的兩人都白了臉。
“韓夕,你最好改掉口無遮攔的毛病,否則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張夢琪寒著臉警告道。
她“噗嗤”一笑,“禍從口出到是個不錯的成語,不過對於什麼都不做都能招惹上禍端的人,禍多禍少倒真沒什麼區別。”
張夢琪冷眸眯起,細細地打量了韓夕一番道:“韓夕,我沒空和你耍嘴皮子。按我說的去做,勸閣下立馬回國和天明言和。”
她眉頭微挑,母親這還真是千年不變的命令口氣啊!她有時候不由地懷疑,母親到底是哪來的底氣認為什麼話她都會聽,都會去照著辦。難道說是她以往給錯了訊號,讓母親給誤會了。
她凝眉想了想,以往她除了很少反駁母親說的話而已,還真算不了是聽話是女兒。想來想去,還真不知道母親怎麼給誤會了。
她放下茶杯,莞爾一笑道:“母親,閣下和韓大將軍的事我還真插不上手。要不我幫母親把閣下約出來,母親親自跟閣下談談。”
她想來想去,應該是母親那份自以為然讓其覺得只要是自己說的話,她就得聽。有時候太自以為是的人觀念固執,難以溝通,她也懶得廢口舌,四兩撥千斤倒是最好的招數。
張夢琪一聽卻冷了臉,質問道:“韓夕,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閣下為什麼會突然和天明鬧翻了嗎?”
“哦?”她不慎在意地應了一聲,拿起小叉子無聊地在甜點上戳著。
張夢琪眯眼凝視著她道:“韓夕,六年前的事我知道你心裡有所不滿,但攛掇閣下和天明反目不是個明智之舉。”
她拿著叉子的手微僵,細長的睫毛微抖,“看來母親知道六年前的事了。”猜到的結局,確認後卻依舊難受。
張夢琪微滯,瞳孔緊了緊。
韓夕緩緩抬頭,看向張夢琪,眼裡一片平靜,詭異的平靜,“我很好奇,母親知道韓大將軍做的事後是何感想?可有生氣?可有表達出自己的不滿?可有替我這女兒抱怨一番?”
張夢琪瞳孔微動,一時被韓夕問得有些啞口無言。
韓夕冷笑,將手裡的叉子丟到碟子裡,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