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眼底隱約跳動著,“韓夕,接受治療和韓天明的性命是等價交換。”他清冷的聲音淡淡道。
她沉臉道:“除韓天明是你事。”如果是以前也許能威脅得了她,但看清楚他的心思後,她不會這麼輕易地受到他的威脅。
“的確,但我不急於一時。我有時間慢慢等,但你沒有。”他一字一句道。
她瞳孔跳動,他話裡的意思很明確。他可以慢慢地跟韓天明磨,墨瑾辰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但一旦有,可以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而她,她病了,這無法迴避。如果墨瑾辰和韓天明慢慢拖,她不能保證是她先死,還是韓天明。
她睫毛動了動,“成交,不過韓天明的命我要親手拿。”她道。
“可以。”墨瑾辰道,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那晚他如常一樣摟著她睡,仿若先前兩人的談判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很快她就進入了夢鄉,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醒來後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夢,但夢裡那仿若忘記了一切的平淡卻讓她眷念。
所以那天后,她開始迷戀上了睡覺。
如此的反常墨瑾辰發現了,問了夜安原因,夜安只說是她心裡原因的一種表現。她在逃避現實。
墨瑾辰聽完後站在窗邊久久不語。
三月的A國首都很暖,A國和Z國比鄰,兩國首都天氣也很像。
剛入春,暖暖的陽光就帶走了冬季的寒冷,大有一副立馬跨入夏季的感覺。
韓夕穿著一條牛仔褲和一件隨性的襯衣坐在A國首都的時間廣場上。
這個廣場很有名,以時間為主題輔以A國的歷史長河介紹,坐在這兒一瞬間仿若讓人感受到時間的流動一般。讓人有種想要刻意地抓住某段失去的過往。
高天靜靜地站在韓夕身後五米外的樹下,一雙眼警戒地看著四周。
他和閣下都不贊成韓夕從國賓府出來,但夜安說適當地出去走走有利於韓夕的病。所以閣下才會同意讓他陪韓夕來這兒。
只是韓夕不喜歡他跟在身後,他怕刺激了她,只能遠遠地跟著。
今天是禮拜五,所以白天的廣場人並不多。
不過——
高天看了看錶,已經下午四點了,再過不久學生下課、上班族下班,人一旦多起來,變數就會增加。
正想著,突然一名推著嬰兒車的婦女闖入高天眼裡。
這個點帶娃出來曬太陽的婦女並不奇怪,但突兀的是婦女那一雙高跟鞋,和精緻貼著水鑽的指甲。
一般帶孩子的母親獨自出來不會穿著高跟鞋,怕抱孩子的時候會不小心跌倒摔到孩子。指甲也總是剪得短而整齊,怕不小心刮到孩子。
但也不排除那種有錢人請了人帶娃,女主人也就不那麼在意。不過高天環視是周圍,並未見到有傭人跟著。
婦女推著嬰兒車緩緩地往韓夕靠攏,最後在韓夕身旁坐下。
高天警覺地打算過去,卻被韓夕的一個眼神給阻止。
大概兩分鐘後,婦女起身推著嬰兒車離開,高天狐疑地走到韓夕跟前,“韓小姐,剛才那婦女?”
韓夕嘴角微微勾起,看著手裡的剛才婦女塞給她的紙條,攤開一看,就一行字——五點,凱瑞賓館頂樓A座。
“這是?”高天眉頭緊蹙。
韓夕將紙條揉成團,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紙團落入一旁的垃圾桶裡,“咱們韓夫人有請。”
這樣來給她傳訊息,看來母親這趟A國之行是秘密而行的。目的嘛,她不用猜都知道。
“韓小姐打算赴約?”高天問道,以她的神情大有要去的打算,但他並不贊同她這樣做。閣下也不會允許的。
“墨瑾辰今晚是否要參加A國總統舉辦的宴會?”她突然問道。今早墨瑾辰離開時似乎有聽他提起。
“嗯。”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高天但就點頭。
“手機。”她伸手,如此她晚點回去他也不會發現。
高天愣了愣,把手機遞了過去。
她接過撥通電話,“夜安,韓夫人來A國……還能有什麼事。”
她拿著手機起身走到廣場中間的噴水池前,“她既然約了,不去終歸駁了人家的面子……墨瑾辰肯定不會同意,所以需要你幫我……高天?”
她緩緩轉身看著正站在幾步外的高天,嘴角微微勾起,“的確有點木愣不知道變通,不過也不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