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開始,可能下一站就是帶著帳篷住在大草原裡了!”
警員的話音還沒落,他手上的兩把鑰匙,已經被拎走。
“嗯,隊長,夏、夏雨就交給你了,反正你們一起也住過一個寢室。”四名警員都很尷尬,態度堅決,絕不和女人同住一個房間。
她的手裡接過當地警員隨手扔過來的鑰匙,平靜低眸。對任何安排都沒有異議。
反倒是他,未免尷尬,開口問了一句:
“能在開一個房間嗎?我不習慣和別人共用一個房間。”
當地警員聞言,語重心長的拍拍傅凌的肩膀:
“傅隊長,我們的預算很艱難,請您將就一點。”語氣客氣,但是實則有點隱藏的不滿。
“沒關係,多出的房間我不會報公帳。”
“去大草原的話,帳篷分配也是兩個人一個。”警員不買帳,“傅隊長,不要讓大家為難。”
大家來這裡是為了破案,不是為了享受。
“我沒關係。”她出言,打破有些許僵化的氣氛。
她來的目的,是為了第一時間確認那個小男孩和高以賢的平安,不是為了拖延大家的腳步,給眾人制造不便。
即使她都願意了,傅凌於是不再堅持。
標房裡,一人一床。
他洗完澡出來,見和衣而眠的她,睜著雙眼,依然心事重重。
“想什麼?”沉聲,忍不住問。
在想,高譽還是否還安好?
在想,高以賢在哪裡?他是不是和吳佳政在一起,他會不會和吳佳政住在一頂帳篷裡?吳佳政不會乘機勾引他吧?
“沒有。”闔上眼睛,她的神情很淡。
她不想談,不願談。
很累。
空氣裡,空寂了好幾分鐘。
“藍芹,你是不是很恨我?”突然,他問出了很早之前,就想問的問題。
那麼冷淡,是不是因為仇恨?
不是沒有感覺,她父親過世以後,她對他更加冷淡了。
她在他們之間,不想再有所牽扯,彷彿隔了一重厚厚的心牆,任何人也無法敲出裂痕。
恨?
她睜開眼睛,唇角淡淡一牽。
“我去恨什麼?我們藍家欠你一條人命,現在,你也欠了我們藍家一條人命,曾經,你仇恨著我的父親,也仇恨著我,現在,我再去以同樣的心去仇恨你?”她搖搖頭,“週而復始,活在仇恨裡,糾結著的人生,太累。”
他靜默,用一種深沉、複雜的目光,一直看著一臉平靜的她。
“其實,除夕那一夜,我想告訴你的就是,傅凌,我不恨你了,不怪你了。”
知道父親的檢舉人是他的那一刻,她真的恨過他。
很恨很恨。
恨他為什麼可以如此處心積慮,恨他為什麼可以那麼無情。
他可以傷她,可以不去回報她的所以付出,但是,他不能這樣對待她的親人。
但是,那些濃烈的情緒,全因高以賢的出現,而沖淡。知道他是秘書叔叔的兒子那一刻,所以的恨,都釋懷了。
不恨了,不怪了。
她放過他,放過自己。
她說,傅凌,我不恨你了,不怪你了。
胸口,有一陣激潮,讓原本一直平靜無波的心海,湧起排山倒海。
“其實,我小時候見過你,”她淡淡的笑。
那時候,她坐在車上,趴在後車窗上,遠遠的看著秘書叔叔的葬禮上,一位少年扶著他母親蒼涼的背影,她一直流著眼淚。
而多年後,她先愛上的,是他孤單的背影。
可能,他們的相遇,是一種命定的償還。
秘書叔叔在生的時候,一直提到,希望有緣他們能成為夥伴,但是,一次又一次,他們在時空的緣分裡錯開。
於是,多年以後,老天安排他們再次相遇。
只是。
“曾經,我真的愛過你,那種記憶,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但那已經是過去式,沒有現在也沒有未來,和我們的仇恨一樣,都過去了,沒有現在也沒有未來。”
巴音布魯克草原位於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靜縣西北天山中斷南麓,總面積二萬三千多平方公里。
這裡,青草過膝、滿目的綠蔭。當地的牧民,他們的生活都在馬背上,一路上,他們時常可以看到牧民們,揮動著馬鞭,驅趕著羊群,或者也有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