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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估計我這暴怒的眼神多少震懾了這個姓鐘的,他看了我半天說:“這樣,你白天在原單位上班,晚上過來給我們幹活,我按全天和加班給你算工資,怎麼樣?”

這特麼就不是錢不錢的事兒,老子壓根兒不想來啊。

“處長,我這人膽兒特別小,你讓我晚上去李家窪能把我嚇死,你就不怕再鬧出人命?”

鐘鳴笑了:“不瞞你說,我是幹人事出身的,什麼人沒見過?你一來我就看出你身上有股虎勁兒,絕對不是幹一般事兒的料子,而且你還有種很特別的氣場。”

呵呵,這就是傳說中的捧殺?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我們這兒瞅著不起眼,其實以後發達的機會多得是。再說了今天的事兒怎麼著你也有責任,可我都替你兜住了,你就當還我個人情。”鐘鳴說這話的口氣讓我想起了中學的班主任。

我一看這是真沒商量的餘地了,一咬牙拿起筆在合同上籤了字,上面具體寫了啥我也沒仔細看。鐘鳴把合同收好,從抽屜裡拿出一把鑰匙給了我:“這是配給你的摩托,方便你上下班,油錢單位都給你報。現在咱們條件不允許,以後鬆快了就給你配四個輪子的。”

我默默地接過了鑰匙,腦子裡突然鑽出一個想法:哥還真是個人才,現在都特麼拿人命來搶我了。

“你現在可以去辦你的事兒了,不過晚上六點你得去一趟李家窪,聯絡一下這個動遷戶。”鐘鳴又拿過那疊動遷戶的檔案,指著最後那一頁……那個沒姓名沒照片的。

我接過了檔案,鐘鳴又給我畫了個草圖示註了具體位置,然後他送我下樓。我倆來到院子裡時,他推過來一輛嘉陵70,我一看保養的還挺新,心情多少好了點兒,我跨上去朝鐘鳴擺擺手,一溜煙騎走了。

我是真想霸佔這摩托從此消失,不過肯定得被請去喝茶。

因為心煩,我就開到五檔跑了起來,幸好城西車流量比較少,總算讓我痛快地轉了幾圈,我看看錶已經過了中午了,就找了個小館子吃飯,吃完以後,我回了家。

折騰了一上午我也累了,就上了床補個覺,可能是最近經歷的事兒實在太多,一邊睡一邊做著夢,朱羅唇老範袁芳等七七八八的人都進來了,弄得我心裡又亂又煩。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一看這朱羅唇還沒有來電話,就直接撥了她的號碼,通了。

“你晚上啥時候能出來?”我問她。

“我晚上可能有事兒,你先吃你的,等我忙完了再聯絡你。”她說了這麼幾句就掛了,我一看這樣也好,我乾脆先去李家窪找那個動遷戶,沒準還能碰見朱羅唇。

我出了門騎上摩托就奔向了城西,這會兒正趕上高峰期,飈不起來,我就只好慢吞吞地用三檔跑,跑了大概有一個多鐘頭才到,一看錶已經快六點了。

現在是八月末,天沒那麼長了,這會兒已經暗了下來,我拿著鐘鳴給我的草圖找著那個動遷戶的住址。我覺得這個鍾處長也是個逗比,啥事兒都沒交代明白就讓我直接上崗,我看他是把我當敢死隊使喚。

上次來李家窪我光顧著把妹子,也沒注意這一帶的建築環境,今天再一看,發現這地方除了一小片平房之外,還有十幾個獨棟的小樓,不過看那建築風格挺老的,估計都有些年頭了。草圖上標的地址,就在這些小樓附近。

這些小樓可以說是各不相同,有拆了一半的,有冒著煙的,還有孤零零獨佔一方的。我估計這些沒搬走的就是動遷條件沒談好,畢竟住著這麼好的房子誰也不願意輕易搬走。

我騎著摩托開進了一條小土道,坑坑窪窪的,走一米顛一下,硌得屁股生疼。忽然,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娘挎著個菜籃子走過來,直接擋在了我面前。我閃也閃不開,退也退不了,只好笑著讓她給我讓個道。

可是這大娘連動都不動,一個勁兒地瞅著我,看得我挺不舒服。

“大娘你讓一下唄。”我又說了一遍,這回她終於挪到一邊了,可還沒等我開出去一米,就感覺後背被潑了什麼東西,瞬間拔涼拔涼的,我回頭一看,那大娘手裡端著個小瓦罐子,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用手摸了摸後背,還好不是強酸強鹼,可是怎麼有股子騷味,不會是尿吧?

這時候,大娘指著我就罵起來:“你們這些不幹人事兒的,祖墳也想給俺們整走,沒門兒!”

我特麼一下子明白了,這大娘肯定是認識我騎的這輛摩托!

“大娘,你冤枉我了,我可啥也沒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