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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起,許多人當即嚇得臉色大變,梁祿卻似沒看到,從箱中翻了一個綠瓷瓶子,張口把瓷瓶瓶塞咬開,用紗布包了藥巾,邊浸著那瓶中藥汁邊擦在韓臻背上,韓臻死死咬著牙,瞪得眼睛血紅。

藥汁擦完,藥巾已經徹底被鮮血浸透,梁祿把手裡東西丟了,他挽起袖子走到師弟身前,命人死死按了他的手腳。

那糾纏在血肉當中的藍色衣料已經軟濡,血痂掉落,梁祿咬著牙閉上眼,雙手拉著最外延的一塊布料,蹭得就將那糾纏在傷口中的整塊布料與血肉撕裂開來。

韓臻的頭猛地後仰,他瞪著眼睛,身體卻被弟子們按得不能動彈。所有人身上都被濺了血,梁祿吸了吸鼻子,飛快從銅盆中取出滾燙的紗布,裡面本已浸滿了藥汁,梁祿又將另一種黃色藥粉倒在其中,他膝蓋壓著韓臻緊繃的腿,將繃帶裹著師弟的背,邊抱著他邊繞過他的前胸,再纏第二層。

纏一層,繃帶就被滲上來的血浸透,再纏一層,還是如此,梁祿足足纏了十多層,他手上脫力,心裡憤恨,若是韓臻肯自行用疏元心法封住血脈,哪用他費這麼大功夫?

韓臻的頭髮散亂成一團,修長的身體在床上不斷抽搐,梁祿揉了揉眼睛,“沒事了,大家都出去吧。”

弟子們面面相覷,藥盆藥箱還放在這裡,三師兄身上的血汙也沒有洗淨,這就完了?

“回去!”梁祿忽然斥道。

他的眼睛也有些發紅,弟子們嚇了一跳,放下手裡的東西,衝他一躬身,紛紛告退了。

竹門被關上,屋裡一片寂靜,梁祿脫力似地走到韓臻面前,他蹲□,滿是藥汁和血汙的雙手去擦韓臻臉上的汗水。“師弟,疼不疼?”

韓臻的唇已經沒了血色,他用還殘存的意志,努力剋制著自己的顫抖,抬頭看著師兄:“不疼……”

梁祿長呼一口氣,他抵著師弟的額頭,看著韓臻忽然變成這麼個脆弱的樣子,梁祿心中難以言喻的一股心疼。

“師父為何罰你?”梁祿問。

韓臻搖頭,他慢慢控制氣息,“與師兄無關。”

梁祿盯著他:“既然如此,我去問他。”

“別去!”韓臻脫口而出。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底氣,虛弱得像要隨時消失。他額頭蹭

著梁祿的手,似是很痛苦,“……師兄,我想去碧寒洞。”

梁祿摸著他被汗水浸溼的長髮,“有那麼疼?”

韓臻搖頭,又點頭,“……別去找師父。”

梁祿點頭,“好。”

梁祿扶著韓臻坐起來,為他慢慢脫了衣服。因為以前的換洗衣物都是師弟一早放在他床頭,他從沒翻過衣櫃,如今一開啟,倒被裡面塞得滿滿的衣服嚇了一跳。左邊疊好放著的藍色長袍和白色裡衣顯然是師弟的,而右邊這一堆顏色亂七八糟卻也被整整齊齊疊著的衣服,梁祿就有點不明白了。

他拾起一件,開啟,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袖子和褲腿都短一截。站起身,他回頭,就看韓臻帶著一臉虛弱的笑容看著自己。

“怎麼這些東西還在?”梁祿問。

韓臻眨眨眼,“師父一開始說,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谷,讓我留著他們。”

梁祿心裡一酸,乾笑一聲,“洗得這麼幹淨啊。”

韓臻點頭,“我以前每個月都會洗。”

“沒人穿,你洗什麼。”

“屋子靠近水源,空氣潮溼,衣服不洗會壞。”

韓臻理所當然地說,梁祿低下頭,把那件小衫放回去,他揉了揉鼻子,低頭從師弟的一摞衣物中翻出一套。

韓臻舉起手臂,看著師兄幫他小心穿上衣服,梁祿似有心事,不小心碰了韓臻的傷口,韓臻也不動,就低頭看著他。

等繫好了衣帶,梁祿拿過靴子,蹲在地上要幫他穿鞋。

“抬起腳。”梁祿低聲說。

韓臻乖乖聽話,師兄從來沒這麼伺候過他,韓臻的眼神粘在師兄身上,移都移不走。

師兄很瘦,蹲在地上,身體被衣服包裹出一個乾瘦的弧度,韓臻曾有意識地讓師兄多吃些好讓他胖一點,可師兄的胃卻像無底洞,吃進去不但不胖,人反而日漸消瘦。

梁祿幫他穿好了鞋,不管一地髒亂的繃帶和藥箱,他回到櫃子旁,從自己那一疊衣物中摸了半天。

“師兄找什麼?”韓臻問。

梁祿沒應聲,翻了會,如願翻出一件棉衣出來。

這麼多年過去,裡面的棉花早就鬆散乾癟,梁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