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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韓臻一直以他的自持自控力為傲,可在二師兄這件事上,他沒有自制力,也沒有理智。

這是他的師兄,他的前輩,韓臻曾靠著對他的想象度過無數孤獨的夜晚,而現在他就在韓臻身邊,第一次這麼照顧一個人,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第一次與人如此親密,第一次對他人袒露情感,韓臻能做的,不能做的,面對梁祿,他都做了。

還能怎麼樣?韓臻沒有經驗,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師兄更好。他眼見著師兄在自己身邊睡著,這才慢慢起身,理了衣服,提了劍出門而去。

劍門大堂的燭光中,韓臻跪在地上,露著上身,被弟子掄著木杖一下下打著。

光滑的面板被打的青紫不堪,有的地方甚至皮開肉綻,止不住地向下流血。

“師父等了你一天,小臻,你當真是一點不顧為師顏面!”

方竹一揮袖,桌上杯碟盡數被

掃到韓臻面前,摔了個粉碎。

“弟子知錯……”韓臻低著頭,挺直的搖桿被木杖打得不斷向前傾身。他說話的聲音很小,淹沒在木杖擊打的聲音中,根本聽不清楚。

18

18、療傷 。。。

“朱大人喜歡你,朱大小姐也對你青睞有加,這都是你韓臻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一點不知珍惜,整日跟你二師兄廝混,把師父的苦心都葬送了!”

韓臻還直愣愣跪在地上,像個木頭,他身上都是血,血順著手臂滑下,落到地上被打斷的木棒上。

梁祿早上醒來,意外發現師弟並沒有和自己睡在一起。透過屏風,他難得地看見師弟趴在他自己的床上熟睡。這個時間,放在往日,師弟是早應該出去見過弟子,然後去碧寒洞練功的。梁祿不解,他走到師弟床前,見師弟身上居然還蓋了層薄被,伸手過去要掀,梁祿心裡生了壞點子,正要整他一整。結果被子一掀,下面一床的血,都凝固了。

梁祿嚇得手一縮,薄被當即又落在熟睡的師弟身上。

韓臻在夢裡跪著,聽師父訓話。

那是他很小的時候,師父說,希望小臻能乖乖長大,娶得一個好女子,再為師父生一個大胖孫子,將來也好繼承下藥王谷的基業。

耳畔傳來聲音,似師兄的聲音。

“……拿繃帶過來!”

師兄的聲音一直是很輕的,發怒時偶爾會大聲,但平常和人說話都很溫和,在床上更是氣若游絲,讓人恨不能永遠堵上他的嘴,不讓他再發出聲音,唯恐讓別人聽了去。

韓臻想著,他睜開眼,看到師兄就站在眼前,還以為是夢裡,便拉過他的手,湊到嘴邊習慣性地一吻。

站在梁祿身後的弟子們頓時驚呆了。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冷若冰山拒人千里的三師兄像撒嬌似地吻著二師兄的手,而這個二師兄雖然有些尷尬,但卻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你醒了?”梁祿低頭瞅著他說。

韓臻歪著頭趴在床上,臉色蒼白地笑了笑,“師兄在做什麼。”

“給你擦藥。”梁祿咬牙切齒。

“擦藥?”韓臻還在愣神,梁祿彎腰,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掌,身後的眾弟子頓時噤聲,就見韓臻倒是沒吭聲,臉色瞬間青了一層。

滾燙的藥汁已經熬好,梁祿把繃帶浸在銅盆中,蹲□直視著韓臻的眼睛。

亮如遠星,現在卻滿是血絲,梁祿摸著他的額頭,低聲說:“要上藥,會很疼,封住脈會好些。”

韓臻傻愣愣趴在床上,扭頭看著梁祿的臉,搖頭,“不用……”

梁祿皺眉:“聽話。”

韓臻又搖頭。

梁祿怒道:“捱打時你就該自行封住血脈,不然也不會重傷如此,你快給我聽話,不然……”

“師父是罰我,不是打我,”韓臻沒氣似地一字一頓地說,“若是自行封脈,投機取巧,是對他老人家不敬……”

他臉色蒼白,顯然一晚上被打得不輕。明明昨天這時候還生龍活虎著,到底是捱了怎麼一頓打才能被打成這樣。

梁祿不解。

韓臻性子裡自有一股固執,他認定的事,其他人都很難改變。梁祿站起來,遣身後的人後退。弟子們剛才風風火火地被叫來,本是不耐煩的,見了三師兄的重傷,一個個才開始著急起來,可是他們都只是劍門弟子,沒有去藥門習課的資格,最後動手的還是梁祿。只見他從藥門送來的藥箱中翻來翻去翻出一把長長的舌剪,熟練地剪開韓臻沾滿血的裡衣,血肉模糊的背脊和後背的衣料徹底糾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