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再往上看,蒼穹之上疏星暗淡,恍若隔世。
驀然,簫聲停了。
“外面風冷,還是回去吧。”他道。
這是自從我來到漠城之後,江楚賢第一次和我單獨面對。我裹緊了披風,上前走了幾步,道:“睡不著,來品簫。”
江楚賢回過神看我,瞳色烏深,笑容淺淡。他道:“可品出什麼來了?”
我苦笑道:“品出來了——西風蕭瑟,日暮西山,何處是歸途。”
他仰頭大笑,道:“何處是歸途漠城已經窮途末路了。”
我一凜,道:“何出此言?”
江朝曦道:“襄吳的國君薨了,梁王繼位。”
風片呼啦地吹過來,我打了個冷戰。江楚賢走過來,解下披風為我披上:“你身子弱,多披一件擋寒吧。”
的確溫暖了許多。
我嘆了一口氣:“多謝。”
“不用謝我,反正這樣的日子也不會多了。”
微弱的燈光打過來,在他的側臉投下了一片陰影。我抬頭望著,這個男人容貌沒變,但從內心深處,他已經實實在在地,徹底絕望了。
“皇兄這一次又成了最大的贏家。”他淡笑著說,“大月國戰敗,但是南詔援兵仍然沒有撤離國界,襄吳國內人人惶惶不可終日。梁王在此時登基,羽翼未豐,而且還要倚靠皇兄的力量清除寧王和陳王的餘黨,於是”
那句話很艱難,他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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