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雲澤倒也難得好脾氣的沒有催促我,我看什麼,他也眯著眼睛一起打量,我吃什麼,他也買來嚐嚐,甚至偶爾與小商小販攀談幾句,問些不著邊際的問題,如此這般下來,我們硬是將一盞茶的路程逛出了一個時辰的光陰,可恨我早早走了一上午,再磨蹭了這半天,一雙纖纖玉足幾乎腫成小饅頭,只好本著視死如歸的精神,停在了雲王府門前。
延陵雲澤這時走上前來,淡笑著看向我,一句溫聲囑託,將我震撼的屍骨無存。
“你們四個累了吧,且去歇息吧。”
我這心裡一時悲催、一時憤懣,恨不得對著高空破口大罵,怎地你們也是號稱四大金剛,影子護衛,斷不會是聾子吧,我剛剛那句“唯恐六爺擔憂,且先行一步”那般擲地有聲,你們硬是當成了耳邊風??你們且等著,姑娘我若僥倖出了雲王府,定然將你們的名字全部換成日文的——缺心眼子,並以姓氏區分。
這雲王府我從未來過,步入其中卻分外熟悉,府中一房一院,一庭一閣皆不出雨王府其二,只是一應什物較雨王府新了些罷了,我心中不禁竊喜,一雙眼睛四處掃描。
延陵雲澤將我引進東園,有小廝端上茶水,容貌甚為清秀。尋常人家,端茶送水、揉肩捶背之類,皆為女婢,這延陵雲澤倒是怪性子,府中但凡我見到的,皆為男子,我心思一動,情不自禁就想遠了,原來哪,延陵雲澤兄竟然有著開明的取向,當真無愧那鬼斧神工的好容顏呵。
許是我本就不是一個思想純潔的姑娘,不消一會就想到了進攻、防守的問題,偷偷瞄了瞄正在品茗的延陵雲澤,那瘦削的小身段,那瑩白若雪的冰肌,那彆扭的小性子,哎……
延陵雲澤將茶盞落在桌上,微微一磕,帶出不大不小的聲響,我立時正襟危坐,雙手絞著手中絲帕,就是不發一言,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再動。
堂內靜了半晌,終是延陵雲澤按捺不住,先問了出來,聲音裡盡是淡然,彷彿隨意而言,“小雨已將他的心意說與我了,你我總歸是一場舊識,我便想問問你的意思。”
“王爺此話從何而來?我竟不知雨王爺有甚想法?”
“哦?你們不是相約攜手江湖麼?”
“王爺莫不是在拿千遙尋樂吧?我一名將之後,怎能躋身草莽,平白辱沒了家風?”
“哦?那你為何遲遲不走?”
“王爺明鑑,一則,雨王妃月前誤食發物,險險小產,我心中擔憂,故而要見其母子平安才能離去;二則,雨王爺與我相交一場,多番挽留,千遙盛情難卻。”
延陵雲澤莞爾一笑,“倒是合情合理。”我心下略定,他卻又道,“我現今並沒有時間與你打啞謎,我只問你一句,若我送你離開,你可保證不再回來?”
我心中淚水嘩啦嘩啦流淌不止,姑娘我終於不用再研究那五行八卦周易之術了,“千遙拜謝四爺,我若離開,定不回來。”
延陵雲澤伸手虛扶了我一把,肅然道,“我並不願花心思在旁的事物上,若你再有讓我琢磨不透的舉動,我便寧可錯殺,絕不姑息了。”
我正要點頭稱是,順帶拍下延陵雲澤的馬屁,就聽外面一聲急呼,“大哥,遙遙可是在你這?”
☆、人在囧途
延陵雲澤尚未作出任何反應,小雨已破門而入,見我完好,大大舒了一口氣。
延陵雲澤一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不陰不陽道了一句,“他對你倒真是不錯。”
小雨嬉笑連連,“我待遙遙自是不錯。”
我這邊卻是手腳冰涼,延陵雲澤口中之‘他’,自不是小雨,卻是嚴凌霄。想不到,這嚴凌霄竟然這般好心,幫我去為小雨傳信?亦或是,他想加深延陵雲澤對我的懷疑,借刀殺人?畢竟剛剛我與他的一段‘偶遇’在延陵雲澤那尚未定性。
“遙遙,我與大哥有話說,你先出去等我。”
我點頭如搗蒜,直衝衝向外走去。
延陵雲澤一句曖昧不明的話語,不急不緩地傳來,“都是自己人,沒什麼避忌的。”
我頓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雨再大條,也聽出了其中意味,“大哥……遙遙……你們……”
我回過身正欲解釋,延陵雲澤再接再厲,“你年歲也不小了,以後不可再直呼千遙閨名。”
小雨一雙烏黑晶瑩的眼珠越發黑亮,半晌定定道,“你說的,我不信,我要問她。”
小雨強自鎮定,抱著我臂膀的雙手微微抖動,臉上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