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鬱槐說話。
到得下晌,慶有從外面回來,也馬上跑到花小麥面前,把所見所聞與她細說了一遍。
明日便是八珍會,因今年人實在太多,為避免各酒樓的人在花影池中失了方向,尋不到自家的棚子而耽擱工夫,主辦者特意允許各間食肆打發一人先去熟悉環境。
那慶有在去稻香園上工之前,一向只在家中幫忙,從未曾見過這樣的場面,話匣子一開啟就收不住,說得口乾舌燥,仍是不願意停。
“那些給各個酒樓使用的棚子,粗略看一眼總有三四十個,可見明日咱得面對多少對手了。那傢伙……圍著那荷塘密密實實繞了一整圈啊,光是瞧瞧,我心裡就有點哆嗦了,咱要贏,只怕不容易!”
周芸兒和秀苗兩個姑娘拉著他不住問長問短,像是要將那花影池裡究竟有多少朵荷花都問出來。花小麥在旁靜靜地聽,幾乎沒怎麼插嘴,等慶有終於說得口乾舌燥,停了下來,才緩緩站起身。
“諸位,咱們該打起精神了。”她望著面前幾人,不疾不徐道,“今晚不要吃酒,不要出去瞎逛,早點歇著。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只需盡力,旁的事,不必思慮太多。”
她說完便回了房,這一晚果然再沒出去,還不到戌時末刻,便與孟鬱槐兩個吹燈歇下,只等明天到來。
……
隔日是個大晴天,天才剛剛亮,外頭樹上的知了便聲嘶力竭地鳴叫起來,彷彿是要趁夏天還沒過去,將自己所有的熱情全都釋放出來。
整個桐安城被日頭炙烤得厲害,路面是滾燙的,夏日裡的鞋底兒薄,踩在上頭腳心都給灼得好像要受傷。這樣的天氣,原不該出門,然而大街小巷,卻是從一大早,就堆滿了人。
孟老孃領著小核桃留在客棧中,花小麥與孟鬱槐同汪展瑞他們早飯後便出了門,路上非常擁擠,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來到了花影池外,登時就被那場面給鎮住了。
大大小小、裝飾得或華麗或樸拙的馬車,將大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旁邊三三兩兩圍滿了人,有相熟之人互相遇上,少不得大聲寒暄兩句,四下裡都被那嗡嗡隆隆的動靜給攏住了,吵得人頭皮發麻。
這種情況下,要想進入園中,只能側身從人堆兒裡生擠過去,一個不小心,步子邁大了點,還很可能會踩到旁人的腳。孟鬱槐在前頭開路,也顧不得好看不好看,死死攥著花小麥的胳膊從人山人海里鑽過,花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才終於來到大門邊上,不由得長長吁了一口氣。
因為不想在這時候就遇上宋靜溪,破壞了心情,花小麥這一路都是目不斜視,只專心盯著自己的腳面。而此刻,那大門就在眼前,她抬頭往裡張了張,然後回過身,將身後幾人打量了一遍。
“各位,咱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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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第三百五十一話 刁鑽(db365。cc)
花影池畔,此刻已是人山人海。
臨時搭建的廚棚比往年密實得多,相鄰兩個棚子只隔四五尺的距離,中間又沒甚遮擋物,只勉強塞了兩盆花草做裝飾,那木板壁又薄,在自家棚子裡說話,若嗓門大一點,隔壁定然能聽得一清二楚。
想來是廚棚裡悶熱得緊,許多人都站在外頭,多半是男人,也零星有幾個女子,三三兩兩地說話,嗡嗡隆隆,攪得池畔愈加喧囂。
慶有昨日來過一遭,不用花小麥吩咐,搶在最前頭帶路,伸手一指,扯著喉嚨道:“東家快些,咱稻香園的廚棚就在那裡!”
花小麥給日頭曬得有點暈乎乎,用手遮在額頭上衝他笑笑,一路隨著他去到東南方,四下裡一眼掃過。
還好,附近都是陌生面孔,廚棚門口的牌子上寫的食肆名也從未聽過,十有八九同她一樣,都是從外地趕來省城的。
臨近池心亭的地方闢出來一塊空地,正中央是一張案桌,供著灶王爺,左右則是數張長桌,食材堆成小山。
蘿蔔木耳,山藥黃精,鮮荔桃兒,麵筋黃花。
更不用說還有那本地少見的山珍海錯,拿荷葉裹了浸在冰桶裡,沾上水珠被太陽一耀,便是星星點點的光。
那名叫秀苗的女夥計連連咋舌,只覺眼睛都不夠使了,目瞪口呆地對花小麥道:“東家,這八珍會可真捨得下本錢,食材不說,單是置辦那些個冰,就得花不少錢呢!”
“每間酒樓都交了二十兩銀,這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慶有揩著汗在旁介面:“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