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墨似乎還想說什麼,沈語蓉衝著身邊的宮女以杏使了個眼色,知墨的胳膊就立刻被人攙扶住了。“墨姑姑,您往邊上站,兩位主子還沒梳洗結束呢!”以杏的力氣比較大,她就這麼把手搭在知墨的胳膊上,知墨就分毫都動不了了。齊敬晨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他也是餓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塊就要往嘴邊送。“皇上。”知墨越動彈不得,心裡就越著急。眼看著皇上就要吃了那豆腐腦,她情不自禁地喊叫出口。以杏瞧準了機會,手摸到她的腰後,猛地使力,知墨就被她推得往前踉蹌了兩步。由於衝擊力太大,她直接跪倒在皇上的面前。這中間的變化太快,齊敬晨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他抬起頭的時候,便看見知墨直直地衝著他跪了下來。因著這徒然的變化,內殿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奴、奴婢。”知墨磕磕巴巴地說了兩個字,卻不知該說什麼,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齊敬晨冷眼看著她,察覺到她的緊張和害怕。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豆腐腦,揚高了聲音把薛啟德叫了進來。“查!”他把碗遞給了薛啟德,冷冷地說了一個字,平時就沒有表情的臉,此刻更加是冷如冰霜。“皇上!”知墨猛地抬起頭,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只不過她臉上的表情卻是忽然變得猙獰了,竟然抬起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明顯是陷入了極其痛苦的境地。眾人都嚇了一跳,就連沈語蓉的臉色都變了。“皇、皇上,皇上!”知墨的聲音變得極其沙啞,像是不會說話了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極其難聽刺耳。她伸出另一隻手,似乎想要去抓齊敬晨的衣襬,但是兩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一切都是徒勞。她的左手忽然開始發青,那股子青色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往別的地方蔓延,最後連臉色都變成了烏青一片,顯然是中了毒。周圍的宮女紛紛護住兩位主子,雖然自身早已嚇得發抖,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鳳藻宮的執掌姑姑,竟然直接死在了內殿裡,而且就在帝后面前!齊敬晨一直冷著臉,看著眼前的知墨掙扎,直到她全身發青死透了為止。其實也沒有太久的時間,但是他此刻心底的惱怒,猶如火山噴發一般。他對身邊伺候的人一向關注不多,這個知墨也是一直懂規矩思慮周密,他才調到鳳藻宮來的,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兒。他偏過頭看著薛啟德端著的碗,臉上的神色更冷。看樣子這碗裡也沒什麼好東西!☆、017 此毒甚詭齊敬晨的臉色異常難看,他原本就是嚴肅的人,此刻怒氣衝衝的也不爆發,相反冷冰冰的。比那些火爆脾氣的更嚇人,頗有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皇上週身都散發著一股冷氣息,內殿裡隨之變得詭異的寂靜。早有兩個小太監上前來,把知墨的屍體抬出去。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觸了惹惱了皇上。薛啟德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連忙端著碗躲了出去,親自囑咐了自己的徒弟,把碗好生地送去太醫院,讓他們好好查查。沈語蓉輕吸了一口氣,對於方才的局面,雖然有些詫異,卻還是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沒想到有些人這麼的迫不及待,她只不過才入宮兩日而已。“去給太后告個假,就說朕龍體違和。再讓那些妃嬪都不要過來請安了!”齊敬晨理了理頭上的玉冠,讓自己平靜下來,快步走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著,依然是滿臉森冷的表情。沈語蓉偏過頭去看了一眼他,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皇上的脾氣好容易才被激起來,她可不能上前去哄。如果皇上的火氣沒了,那後面的戲可就不好唱了!過了片刻之後,有人通報,太醫院的院首陳太醫來了。齊敬晨不由得挑眉,陳太醫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對於後宮的事物一向不願意插手,只等著回鄉養老。但是現如今他親自來了,想來那碗粥裡頭的東西恐怕兇險至極。“老臣見過皇上、皇后娘娘!”陳院首顫巍巍地俯身行禮,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端著托盤的小太監。“你們都下去吧!”齊敬晨知道他有正經話要說,立刻揮了揮手。四周的宮人都退了下去,僅留下薛啟德站在一旁侍立著。待內殿裡僅剩下這幾人之後,陳院首嚥了咽口水,臉上帶著幾分倉皇的神色。“這碗裡頭恐怕是隨風喪,只要沾上一點兒,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要人的命。此毒甚是兇險,幾乎絕跡,老臣也是以前跟著太醫院的師父學的!如若想知道是否為此毒,還得了解中毒之人的情況。老臣憂心皇上和娘娘的安危,遂未來得及找東西試藥。”陳院首這幾句話雖然說得十分連貫,但是從他那中氣不足的架勢,還是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波瀾湧動。沈語蓉聽了他的話之後,不由得冷笑了一下。難怪陳院首會如此積極地過來,原來是遇到了這種毒藥,怕皇上出什麼岔子。薛啟德看見了皇上的眼神示意,立刻輕聲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只說了知墨死時候的模樣,並沒有多提別的。陳院首越聽臉色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