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剛想從衣櫃裡拖出自己的包袋,就見不二微笑走過來。
“尺寸?”我疑惑。我的尺寸,大石那裡應該有記錄吧。
“你的選拔隊隊服要趕製出來啊。而且你還在發育期,每天都長個子的。為了準確些,還是再量下比較好。”
“哦。”雖然有點奇怪選拔隊隊服為啥要量那麼精確,不過這種小事不在我考慮範圍內,於是我點點頭,“麻煩不二學長了。”
輕輕一笑,不二取出皮尺,環過我的肩。
我有些侷促。本以為不二會站到我身後量,但他直接貼上我身前。這麼一來,感覺就像被他環在懷中似的。
幾乎臉貼臉地站在一處,近耳畔的熱氣吹得脖頸直癢癢,“肩寬是……”
下意識地想拉開些距離,就聽不二清清淡淡的一句,“龍馬啊,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樣說服手冢的呢?”
身子微微一顫。慚愧,羞恥……種種情緒讓我臉上著火似的燒了起來。我能對著憑實力進入選拔隊的隊友說,我是以下跪這種方式,要挾部長為我開綠燈嗎?我能說的出口嗎?
“說不出口嗎?”
皮尺環到了我頸項上,不二的手緊了緊。那抹冰藍瞥過我的一瞬,我起了個荒謬至極的錯覺——他很樂意像這樣給我套個項圈栓到自己褲腰帶上。
被迫害妄想症吧。一腳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踹到外太空,抬手輕輕握住不二的手,我正視他,“是。”我不會逃避,也不會後悔。儘管看不起我吧。
對視我的眼,不二有片刻失神,但很快,慣有的微笑又浮上他的臉,“接下來,量胸圍吧。”
他沒有繼續追問,讓我大鬆口氣。所以我很配合地抬起自己的雙臂。
“衣服拎起來。”
哈?不用這麼,較真吧?不甘不願地,我把短袖運動衫下襬往上拎了拎。
“再拎高點……很好。”
不知為什麼,這樣拎高衣服露出半身的動作,讓我覺得有點蠢,臉上又小小燒起來。其實我跟不二學長,彼此也算是看光光了,沒啥好在意的。但他的語氣,還有現場的氣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冰涼的皮尺和他的手貼上肌膚時,清晰感覺一陣戰慄——我怕癢。而且,這根皮尺……放的位置不對……太正了……
感覺自己的手快要拿捏不住輕薄的衣衫,我忍不住想要閃躲。
“拎好了,別亂動,龍馬~我還沒看清尺寸呢。”
不二學長,幹嘛把頭俯那麼近……熱氣噴到胸前那裡……好怪異的感覺……
渾身一哆嗦,我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後膝彎處突然頂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讓我失去平衡仰面摔下。
——是沒關好的下衣櫃門。腦中飛快作出判斷的同時,不二也被我拖累得向前撲跌,正好壓了過來。
危機時刻,我抬起右手抓住上衣櫃的把手,下跌的慣性帶得我身形一偏。繼續抓緊把手的話,雖然狼狽點,不會摔到地上。可我這麼一側身,本來有我當墊子的不二可就直奔著地上去了。而且因為我身上皮尺的牽引,他俯趴的姿勢也變作了側跌。
來不及多想,左手墊到他腦後,鬆開右手,我跟他一起摔下。
“嘭。”沒有轟然大響,沒有塵土飛揚,這是我第三次,正正地將不二學長壓到身下。
仰面看我,和前兩次一樣,他仍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永遠無法猜測,那妖異海藍的彎彎狐眼,在盤算點什麼。只是,就算無法猜測,也覺得親切。因為,是兄弟了吧。
“左手受傷的話,就無法參加選拔賽嘍?”
我一怔,然後瞪他,“說什麼蠢話。”手會比頭更重要嗎?這下面可是實打實的硬木板,不是公園的沙地也不是舞臺的厚地毯,磕到後腦勺怎麼說也有點危險。
恩?部室外好像有腳步聲?
“龍馬,讓我謝謝你吧~”
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頸上被輕輕一按,倉促間我的唇就落到兩瓣柔軟上。幾乎同時,身後吹來一陣呼嘯冷風。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這個時候只能是部長開啟的部室門。不管有任何事,回家前巡視下網球部是他的習慣。
今天不是聖誕節,我頭上也沒有槲寄生,不二學長的感謝顯然弄錯了地方。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懷抱火爐,背結嚴霜。在部長的視角,我後背上大概清楚地寫著這樣一行黑體字:衣冠不整地將學長按到地上強吻。
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