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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卻還是無能為力。”

我斟上花雕,輕聲道:“有多大罪,要把一生陪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秦兄可記得14年前遠天鏢局一案。”

他酒杯一晃,琥珀色的眼眸模糊不清,柔柔的音調中帶抹顫抖:“那時我還小,但聽說當時場面十分慘烈。不過……”他停頓不語,垂下眼眸,陷入沉思。

我見機不可失,便介面道:“不過當時時局紊亂,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名可能擾亂皇權的人,更何況遠天鏢局名震天下,這要是謀反起來,怕是一呼百應。”

“玉兄!”他嚷道,面部閃過一絲驚慌。我雙手抱拳,有力道:“秦兄,玉某今日求你之事便與遠天鏢局有關!”

他沒有言語,視線落在我的臉上,複雜、詫異、憤怒、哀傷,聚集在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眸中,顯得分外悲涼。我放緩聲音,說:“外人或許不知,但秦兄應該知道遠天鏢局三百五十八口生命是無辜的,他們不過是巴國初建,為了穩定局勢的犧牲品。但是現在已經14年了,這些殘留之人的死活對皇家並無大礙……”

他聽後沉默良久,低聲道:“玉兄想怎麼做……”

我心中大喜,既然他肯問我,便有一絲餘地,平穩下語氣,冷靜道:“詐屍。”

他抬頭,眼睛發紅,問道:“怎麼講?”

我直視他,胸有成竹地說:“死人是沒必要繼續服刑吧。”

他似乎瞭然於心,站起身,走到池塘旁邊,凝視著水中魚兒,輕聲道:“玉兄今日之話我全當沒有聽過,遠天鏢局一案也過去數年,你莫要再與我提起。不過,如果人真是死了,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予追究。左櫃中有一幅地圖,你一同帶走吧。”

我感激地上前這樣已經足夠,誠懇致謝道:“承蒙秦兄幫忙。”

他搖搖頭,回頭看我,面容愈發蒼白,指著池中金魚,笑道:“你看它們遊得多開心,卻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玩物,哪天主人不開心了,根本不需要殺它,只要拆了這座池塘即可。”那一聲聲淺笑,聽在耳中十分諷刺。如果說秦城是秦樸的池塘,那麼冥府會不會就是我的池塘?如果不能掌握自己的棋子,便只能淪為別人的棋子。我心中湧上一股積鬱,如果這便是人活著的意義,那麼我一定要顛覆整盤棋局。而首先,便是鋪墊自己的棋子。

救人

回到客棧,已是深夜,綠娥坐在紗窗旁邊刺繡,天邊一角隱約掛著細細的月牙,若隱若現的一束光亮映襯在那張白皙的面容上,十分柔和。我繞過初堂,她放下手中針線,迎了過來,笑道:“玩得可好?”

我搖搖頭,斟酌片刻,說:“綠娥,你可想見一眼曾經的朋友?”

她神情微愣,閃過一絲晃動,平靜道:“奴婢只想安心伺候小姐便罷。”

我看著她,嘆口氣“既然你如此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了。不過剛剛與秦城城主談好,可以救些人出獄……”

“什麼?”她打斷我,聲音中有抹顫抖,激動問道:“小姐的意思可是……”

“可是什麼?”我笑吟吟地反問她。

她滿臉瞭然,屈膝跪地,雙肩微顫,哽咽道:“如果小姐真能把遠天的兄弟救出牢獄,綠娥死不足惜。”

我急忙扶起她,輕聲說:“綠娥姐當念玉是何人?我不但不想要讓你賠上性命,還想要你更快樂、更好地活下去。”

她抬頭看我,雙眸滿是感激,說:“只是已經14年了,不知道還留有幾條殘命。綠娥早不抱今生還能再見的心思了……”我嘆口氣,伸手擦乾淨她臉上的淚水,寬慰道:“本是好事,怎麼哭成這樣,更何況念玉也沒做什麼,接下來的安排還需要綠娥姐親自出手。”

她眼神堅定,有力道:“公主請說,綠娥在所不辭。”

我叫來靈夏,三人圍著圓桌坐下。攤開帶回來的地圖,衝她倆道:“十年以上服刑者白日會去城南礦場,分別有采煤、挖石、造礦、運石四種工作。我已經打聽出來,服刑十四年者目前分在煤礦班,所以我們只需要盯著城南煤廠即可。”綠娥點頭,激動的心情已經慢慢平復下來,柔和的眼眸十分明亮。靈夏看著我,猶豫地問道:“煤礦班共有幾人?”

我垂下眼眸,想了想道:“據說是六十八人。”

綠娥身體一僵,我斟酌道:“如果想做得不留痕跡,這些人都必須死。”靈夏點頭,表示認同,眼神閃過一抹恨絕。

綠娥皺眉,說:“能不能不牽連別人?”

我搖搖頭,清冷道:“人人都知道秦城監獄有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