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也不會先發制人立念玉為儲,更不會把最隱蔽的權力機構責任人毫不掩飾地推到念玉身邊,除了想鞏固念玉的身份地位外,也為了加強主僕二人的感情,畢竟只要是人便很難對陌生人言聽計從,而曹阡陌也是個人。
“主子,聽聞範大人申請調離都城,駐守北江,怕是不久便要前往晉州了。”
“那又如何?”
“屬下只是妄想斟酌其意……”
“曹大人是琢磨出什麼了?”
冥念玉隨意地靠在椅上斜坐,一雙水眸好笑地看著漸漸浮上一層薄冰的沛江,不知道是笑這漫天飛舞的落葉還是故意等著眼前男子發火,再過一日,就要到晉州了……前幾天得到了父親行軍的訊息,秋天的大漠充滿危機,他們被阻在了漢城以南,算算時日,短時間怕是難以行軍。
曹阡陌一怔,想了想,道:“屬下聽到一些坊間傳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都啟口了,還客套什麼,憋著總是難受的,曹大人。”女子唇角微揚,掛著淡淡的笑意。
曹阡陌抿著嘴唇,脫口道:“範大人似乎十分中意公主殿下,並且已經正式請旨期望婚期提前……”
良久,沒有預期的驚訝和詫異,哪怕連一絲女兒家的羞澀都不曾在她臉上出現,曹阡陌垮著一張臉,鬱悶地嘆氣,他心底其實是想激怒冥念玉,因為那一成不變的欠揍笑容讓人看著氣得牙癢癢的,尤其還誤導著善良的靈秋……
“然後?你想說什麼……讓我回去好好跟他成親,不管當初他們目的為何,如今有了範氏的支援,我的位子會變得更穩?”
“殿下。”
“這事先放下,別忘了我們還要北上勸回我爹。”
“勸回?”
“嗯,不動聲色的潛回蜀地,只要爹在蜀一天,就無人能偷天換日。我從來不擔心賀丹的狂妄,怕就怕有人坐收漁翁之利。”
“此話怎講?”
“仔細想想,賀丹一事完全沒有必要演變成一場戰爭,掠走親征將軍的戲碼也太過蹊蹺,其目的
無非是為了動搖軍心外加混淆世人的眼睛。上官吉好歹也算身經百戰,怎麼就能在三萬大軍的保護下就無聲無息的沒了呢?如果真是賀丹軍人所為,怎會不驚動一兵一卒?”
“殿下的意思是……”
“可能是熟人所為……或者說此人在上官吉眼中不是敵人才能親近的;沒有任何防備地被掠走。”
“此種狀況屬下也曾懷疑過,但是其後又被大賀氏大敗,便不再覺得是我方問題。”
“呵呵,大賀氏一族記載中名錄可超過萬人?”
“剛剛過萬。”
“但是如今整個冥國數十萬子民都知道大賀氏公然挑釁本國名望,曹大人又作何感想?”
“……”
“你可曾看過螞蟻搬象?”
“不可比擬。”
“然也,螞蟻不與象為敵不是不想強大,而是根本不會去想。如果你是與螞蟻相鄰的蝗蟲,他日大象一怒之下要一腳踩踏螞蟻的巢穴,你會如何解決燃眉之急。”
“……屬下不知。”
“呵呵,阡陌,從父親把你交給我的那一天起我便當你是自己的人了,所以你也不用再隱瞞什麼。我只問你,你會怎樣?”
曹阡陌微微皺眉,冷然道:“幫大象剿滅螞蟻,好保己之家園。”
“沒錯。但是如今我們看到的是什麼?賀丹共有八個部落,大賀在其中又算什麼?事發數月我們可曾聽到過賀丹的聲音?即使是混入乞丐群中卻連一點訊息都沒有得到,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你應該能想到吧?”
“有人故意攔截訊息。正因為他的故意,使得真相或許並不如我們認為的那樣。”
“嗯,是或許……其實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不是一個人拿著刀子殺了誰,而是他明明沒有拿著刀子,卻依舊造成了同樣的結果。”
“殿下……”
落莫的氣息漸漸變成冬日的冷淡,剛剛還在嬉笑慵懶的女子眼神突然間渙散許多,像是想起了什麼沉默良久,波瀾不驚的黑瞳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霧色。這世上能影響到她情緒的只有那人,也只能有那人。原來,他不在身邊的日子連呼吸都是寒冷的,呵呵,我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在乎你,大哥……所以父親才一定不能出事……
秦豐城邊界
黑暗對於普通人來說代表著難以把握的未知恐懼和與光明相對的絕望,但是對於姒風賜來講,卻不過是一種習慣。從他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