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不把摩天輪和過山車也一起建進來?”明顯的揶揄語氣。
羽山終於輸完了報表,她向後靠在椅背上,又稍稍舒展了一下四肢,說:“其實還真的有考慮過呢,不過建摩天輪耗費的時間太長,過山車又不太適合,對方畢竟是女校。”說到這裡羽山又好奇地打量了藤川涼片刻,最後問她:“倒是藤川你,學園祭的時候居然呆在這種冷清的地方,還真是沒有一點這個年紀女孩子的樣子。哪像我可是被逼無奈的啊……”
藤川涼聳肩笑著回答,“都已經事先知道策劃了,沒什麼值得驚喜的。況且學園祭這東西……”
她無奈地笑道:“在很久以前,就經歷過許多次了啊。”
羽山將報表列印出來後放在跡部的辦公桌上,用鎮紙壓牢。然後她拉著藤川涼一同出門,“別老說這種老氣橫秋的話,就算知道了策劃,出去感受一下氣氛也好。”藤川涼拗不過她,只好點頭答應。鎖門時羽山看著藤川涼從包裡摸出鑰匙,忽然問她:“說起來,關於今天晚上的策劃,藤川你有沒有聽說過?”藤川涼有些茫然地看向羽山,一面努力回想策劃書的內容。
“演奏會?”
“那是在下午。”
“唔,對……那煙火會?”
“也不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啊,那就不知道了……”
羽山美智豎起食指抵住嘴唇,語調和笑容都顯得無比神秘,“這可不是學生會管轄範圍內的策劃喲,”她用輕鬆的語氣說,並沒有回應藤川涼詢問的目光,“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她們在二號館前道別,羽山說要去看看自己班級的佈置,藤川涼則打算一個人到處走走。她繞過噴泉繞過樹林,沿路都是各式展板攤位,光看這裡與記憶裡的海原祭其實並沒有太大差別。路上並沒有遇見什麼熟識的人,獨來獨往倒也樂得自在。
直到忍足的聲從背後傳來。
“小涼。”
“……”淡定又沉默。
“涼?”
“……都說了別這麼叫我。”藤川涼停下腳步轉身,而身後的人見有了回應,立刻揚起嘴角。
“這有什麼關係,涼可比藤川好聽許多,”忍足無謂地笑笑,雙手插在制服口袋走到與她平行的位置,“況且小涼你,究竟希望別人記得的是藤川家的藤川涼,還是作為你自己的涼呢?”
漫不經心的語氣,卻讓藤川涼一時間無言以對。
忍足的話,並不是全無道理。
“現在要去哪裡?”良久還是忍足打破了沉默。
“嗯,不知道……”說著重新邁開腳步。
“那要不要出去走走?”
“哎?”
“我是說,就今天一天,出了校門,去隨便什麼能到達的地方玩怎麼樣?”
關西少年唇角帶笑,墨藍色的眼在陽光下呈現出硬玻璃的乾淨色彩。
他低沉的嗓音與記憶裡的片斷重合,讓藤川涼在這一瞬不禁有那麼些失神。
她沉默了半晌,終於迎著忍足詢問的目光試探地開口:“《Baby Blue》,你也看過?”
記憶裡曾有這樣一部短片,蟬鳴肆虐的盛夏,日光刺眼,雲層從遼遠的藍天緩行而過。少年在音樂教室裡單手敲出肖邦的離別曲,簡單的琴音連綿不絕。然後他在佈滿大片陽光與陰影的走廊上問少女:“就今天,把明日啊未來啊什麼的給忘掉,找個地方去逛逛好嗎?”
這樣的語氣,同剛才的忍足一模一樣。
忍足伸手推了推眼鏡,“《Baby Blue》?那是什麼?電影麼?”
藤川涼這才回過神來。生活在2000年的忍足,沒理由會看過上映於2007年的影片。但她還是點頭回答:“是的,電影。”好在忍足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簡單地問,“是怎樣的劇情?”
“兩個高中生逃課去了湘南。臺詞和你剛才的話很像。”
“哈,真巧,那改天我去看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嗯……”藤川涼尷尬的笑笑,不再多說什麼。
其實那並不是一部奪人眼球的鉅作。單線劇情,畫面精緻卻因節奏顯得平淡。可即使從十年後的未來回到過去,即使身邊的許多事都已經物是人非,藤川涼依舊清晰地記得影片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