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瞧瞧地上錢袋中那黃燦燦的金幣,目光再一次回到了沈平沈大人的身上。這番動作將沈平看的有些發毛。不知為什麼,沈平感覺眼前這個十幾歲年紀的書生,竟好像有著幾十歲人才有的那種睿智與犀利的眼神。正當沈平想要叫嚷什麼的時候,突然軒轅嵐出聲道,“去,將我放在臥房的錢袋拿來。”這話是對站在他身後的伊沙說的。
手中拿著厚厚一疊紙張對正有些發矇的沈平慢聲道,“這裡每一張都是面值六十金幣的匯通錢莊金票,不僅藍鷹帝國,就是在北方金狼王朝都可以隨時兌換等額的金幣。”說著,他翻翻那疊金票,“一共三十張,總額一千八百金幣,不知沈大人可敢和我賭麼?”
吃驚於對面這個並不出奇的書生,出手就是一千八百金幣鉅款,沈平吞下口唾沫,再看看自己錢袋中的金幣,牙一咬,有些豁開的樣子道,“賭了,我這裡有六百枚金幣,我沈平和你賭了。”
“賭什麼?”這次軒轅嵐沒有絲毫猶豫,立時逼問道。
“骰子!這東西痛快。”沈平從身上掏出五粒骰子,“咱們輪流坐莊,比大小,一把十枚金幣。”說罷,隨意一投,五個骨質骰子在空置的海碗中滴溜溜的打起轉來。五五五六二,二十三點,已是很大的點數,沈平高聲叫嚷,“這把就開始。”
軒轅嵐也不在意此人如此無賴的行徑,微笑著拿起骰子,稍一皺眉,臉色隨即舒展,擲出個四五六六六。沈平登時傻眼,伊沙卻在一旁歡欣雀躍,拍手叫好。要知道,賭骰子比大小是整個大陸通行的賭博方式,就是語言完全不通的兩個賭客,看到拿出的骰子後,都能興致勃勃的湊成一局,更何況伊沙這個對於聽懂炎黃語一點障礙都沒有的白虎少年,此時看到僱主擲出的點數勝出,哪能不歡欣鼓舞?
沈平煩躁的拿起骰子,在手中掂掂,小心的投出,二十六點,他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這樣的大點,總有七成贏的希望。
誰知,軒轅嵐毫不猶豫,將骰子在手中滾動下便投出,好像漫不經心,卻是五個六滿堂紅,照規矩要加十倍賠出。沈平呆呆的看著碗中紅紅的一片點數,半晌沒有動作,須知投出滿堂紅的機率只有那萬分之一,他混了二十幾年賭場也才看見過五次滿堂紅,今天竟會讓他碰上,怎麼不吃驚。
軒轅嵐也不催他,只是慢慢的品著杯中的十年狀元紅。站在軒轅嵐身後的伊沙可是不幹了,少年出於維護自己僱主的立場,便要提醒發呆的那個挑戰者一下,炎黃語是說不好的,卻不妨礙白虎少年弄出一些聲響來,於是少年站在軒轅嵐身後,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咳咳……”
沈平自呆傻一般的狀態中回醒,抬頭瞪了一眼金髮少年,手中捏緊骰子,咬牙運勁好一陣子,狠狠的一把投出,二十八點。雖然是個極高的點數,可是有了前車之鑑的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一雙大眼睜的比牛還大,死死的看著軒轅嵐抄起骰子的右手。
出乎他的意料,軒轅嵐卻只擲出個十五點,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接下去連續三把,軒轅嵐好似發揮失常,都是十多點,沈平竟以極大的點數勝出,這才讓他慢慢平復心情,猜測剛剛的滿堂紅就是面前的小子一時運氣好些罷了。
沈平這樣認為,金髮白虎少年也抱著同樣的想法,少年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攥住,另一隻漂手甚至不自覺的按上這個優哉遊哉的品酒的軒轅嵐右肩,小手已經可以讓正在品酒的某人感覺到溼潤。
軒轅嵐感覺到身後書童的關心,左手食指伸出,輕輕的在少年的小手心中摩挲了幾下。少年發現軒轅嵐還有閒心戲弄自己,多少有些明瞭,卻當著外人的面前不好發作,只是用雙眼狠狠的瞪了下自己的僱主。
風雲變幻,軒轅嵐又開始大走鴻運,先是一個五六六五五,二十七點,勝了沈平的二十五點,接著乘勝跟進,連贏八局,才出現一場和局,只是那一場沈平坐莊,按照規矩算是軒轅嵐輸了。沈平感覺不好,急忙收回有些全部心思,顧不得有人盯著,使出種種手法意圖挽回敗局。伊沙雖是不好賭之人,也看出沈平的心焦,剛想笑出聲,不防小手被軒轅嵐狠狠一捏,面顯痛苦神色,代替了原先的笑意。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動,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玩了近五十幾把、兩個多時辰,沈平帶來的六百七十七枚金幣已輸掉六百一十多枚。紅了眼的沈平見到軒轅嵐對他的小動作根本視若未見,索性放開手腳,除去尚未換掉骰子外,一切手段都已用盡,偏偏就是輸多贏少,有時真懷疑面前的世家少年是不是看出自己的手法。沈平的動作就是不懂賭術的伊沙都已經看出來,少年幾次要張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