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落了下來。
“姐姐,他再也回不來了!我刺了他一劍,我刺的他好疼啊!”
程採夕再也忍不住,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也不知是疼在唐安身上,還是疼在自己心裡。
難得抒發出憋在心裡好幾天的情感,程採夕再也忍耐不住,撲在慕絨身上嚎啕大哭。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僅是聽一聽就讓人心碎。
慕絨心裡一驚,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以為他能躲開的,可是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他為什麼不躲開?那麼大的雨,他又受了傷…我不知道他回去哪裡…我真的不知道…”
程採夕答非所問地說道,盡情宣洩著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
“他說我刺了他兩劍…一劍刺在身上,一劍刺在心裡…可是慕絨姐姐你知不知道…”程採夕哽咽地說著,死死揪住胸口的衣襟:“我的心也好疼,真的好疼!”
慕絨輕拍著程採夕的肩膀,越發的迷糊起來。雖然程採夕說的突兀,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唐安已經被逐出程家了。那麼自己讓他找藥的事,他還會繼續照做麼?
“小姐…”
丫鬟翠珠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花園,見大小姐哭得傷心,自己也忍不住眼眶泛紅。
程採夕深吸一口氣,在下人面前勉強忍住眼淚,哽咽道:“什麼事?”
翠珠道:“有一位飛雪悅蘭閣的柳姑娘說是要來找你。”
柳傾歌?程採夕心裡一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趕忙抹掉臉上的淚痕,道:“讓她進來。”
待翠珠離去,程採夕使勁擦了擦眼睛,對慕絨道:“姐姐,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慕絨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不想在柳傾歌面前弱了氣勢,但相比能探尋到唐安的訊息,程採夕還是抽了抽鼻子,道:“難看便難看吧。”
沒過多久,翠珠便領著一身藍衫的柳傾歌來到了後花園。
一頭雪發的柳傾歌看起來就像是盛開的雪蓮一般,只不過如今這朵雪蓮花,卻散發著淡淡的寒意。
“柳姑娘。”程採夕當先打招呼道。
柳傾歌見程採夕氣色並不太好,而且雙目紅腫,顯然剛剛哭過,不由得一愣,做了一福,道:“程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又看了看旁邊像是月宮仙子一般的慕絨,行禮道:“這位想必就是名震天下的大雪山傳人吧,傾歌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慕絨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程採夕道:“柳姑娘,不知道你今日來找我,是不是因為唐安的事?唐安如今在飛雪悅蘭閣麼?”
柳傾歌點點頭,道:“奴家今天來,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程採夕嘆息一聲,將當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聽得慕絨和柳傾歌面色都變了變。
慕絨低頭沉思,雖然和唐安相處時間不久,但是想起他平日所作所為,怎麼看也不像是賣主求榮的人。以他如今特使的身份,如果貪求錢財,又何須繼續在程府委身做一個小書童?
柳傾歌則是俏臉慍怒,道:“程小姐,你和唐安相處這麼久,竟然還會懷疑他的為人,傾歌對你們程家上下簡直失望透頂!”
程採夕自知不能輸了面子,道:“柳姑娘,這是我程家家事,還不勞你費心。況且當時證據確鑿,他又不肯解釋,叫我如何信得過他?”
“所以你就刺了他一劍?所以你就能把唐安對你程家的功勞全部抹殺?”聽說那一劍是程採夕所為,柳傾歌氣的渾身發抖。“程小姐你知不知道,單是傾歌與蘇媚兒對藝的收入有多少?當日娘要分出一半給唐安,卻被他婉言謝絕了。而那一半,便絕不止一百兩黃金之數!他若是貪財,又怎會甘心做你家書童!”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程採夕當日看到滿屋子的黃金,聯想到程家失竊,怎麼看都是唐安做的,卻忘了唐安如今不僅僅是皇上的特使,更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風頭一時無兩。他若想要錢財,又何須鋌而走險走這條道路?
以唐安的聰明才智,萬萬不會做著斷自己後路的做法。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不過對於柳傾歌的咄咄逼人,程採夕道:“這件事情,我程家自會查個水落石出。若唐安真的是冤枉的,我自會還他一個公道。”
“還他公道?怎麼還?”柳傾歌踏前一步,得理不饒人道:“先把人傷的體無完膚,然後再告訴他冤枉了他,請他回來,這便是你所說的還他公道?你以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