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悅這時候,卻沒敢搶在趙夫人前頭,去迎付寬。
趙夫人吩咐讓下人給付新披件衣服,便就往暖屋地外廳走時,付寬已經由丫頭扶著進了來。
一見付寬果然極為狼狽,趙夫人問也沒空問地,連聲讓人往內室裡扶付寬。
付新見了,也是嚇了一跳。
連忙讓到一邊,怕擋了付寬進屋的路,雖然很想問,卻沒有出聲。
付寬摔了跟頭,因為什麼,總會知道。
但現在,付寬首要的是,要換身乾淨的衣服。
再洗漱一下,好到暖炕上去休息。
總不能一身又髒又臭的,便就這樣上暖炕。
付新飛快地避了出去。
付悅暗地裡嗤笑付新小家子氣,付寬受傷,正是表現孝心的時候。
於是,付悅這個時候,不單不往外躲,還一副不嫌付寬髒臭的模樣,就要在屋裡侍候付寬更衣。
但付悅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即使是親生父親,此時也是要避嫌的。
父親再親,也是男人。
此時雖然民風開化,可付寬是有夫人的。
別說付悅了,就是屋裡除了幾個上了歲數的婆子外,小丫頭們,付寬換衣服,也是要躲出去了。
除非這裡面有誰,想要成為姨娘或是通房。
付寬一見付悅沒有出去,腦中便就立時想起了上次馬鞭的事。
又想到好像上次的事,付悅並沒有在趙夫人跟前提高多少地位。
而他因為心虛,所以也未能幫付悅多說什麼話。
這才入了冬,他便就摔了。
怎麼就這麼巧?
那馬鞭付寬還拿在手裡,並沒有鬆開放哪兒。
就怕被人毀滅了證據。
趙夫人隨後也跟進來時,就聽付寬正在大聲地訓斥付悅道:
“你是大家閨秀,不是丫頭,這時候不說學憨娘,乖乖的出去,還在這兒幹什麼?你難道沒有母親?我沒有夫人?用得著你來侍候我?”
一屋子的丫頭婆子,還有趙夫人全都聽得真真切切的。
付悅地臉一陣紅一陣白地,不明白付寬為什麼突然罵她。便就眼含著淚道:“女兒、女兒一時著急,給忘了。女兒也是關心世子爺啊。”
冷冷一笑,趙夫人涼涼地說道:
“可不是呢,歡娘最是孝心了。這麼一說,我們憨娘可是個沒良心的,並不關心世子呢,一見世子爺進屋裡,要換衣服,可就出去了。這孩子,等我罵她。”
趙夫人這話,明著是幫著付悅說話,其實就是抬了付新出來,點出付悅不認禮數。
本就多心的付寬臉一沉,對趙夫人說道:
“好好的說憨娘幹什麼?憨娘做得非常的對,知禮守份的。憨娘你教得好,沒事也好好教教歡娘規矩,明兒大了,再這樣不知道深淺的,到時丟的可是你的臉面。”
趙夫人心想:她丟她的臉,可與我有什麼關係?誰可叫你當初非認她來著?見不好了,就丟給我來管,明兒出彩了,就是你的功勞。出事了,就丟我的人了?
第二十八回 4(懷疑)
我不怕丟人,只要她肯丟,臉丟得越大才越解氣呢。
雖然這樣想著,見付悅紅著眼睛出去了,趙夫人仍是痛快地答應道:
“知道了,世子爺換衣服吧。怎麼這麼不小心,跟世子你小廝也是找打,見你喝多了,也不知道給你僱個馬車。”
付寬捏了捏那馬鞭,放到了一邊的炕桌上。
趙夫人從大衣櫃裡找出付寬的衣服來,便就將屋內的婆子全都打發了出去。
付寬倒也沒摔折了胳膊腿的,不過是摔得重此,渾身上下地肉疼而已。
丫頭打的熱水就放在的屋內的盆架子上,趙夫人扶著付寬洗了手臉,然後幫著付寬將那身又臭又髒的衣服,加上裡衣全部換了。
這才喊外面的婆子進來,將付寬換下的衣服拿出去送洗衣院去了。
而被付寬罵出去的付悅,從內室裡出到外廳時,便就斜著眼睛瞅付新。
付新面上滿是憂鬱之色。
付悅走到付新跟前,譏誚地說道:“五姊姊可真是個孝女呢。大概現在,早就忘了咱們的生父了吧?五姊姊可真是本事,無論到哪兒,都這麼招人疼。”
其實,付新擔心的不是付寬摔著這件事。
畢竟自進到付國公府,付寬對付新並沒有對付新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