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她。你叫老雷去找下她爹爹,要是還在,便送她去見見,也沒什麼大礙。”
世子收了賣身契,謝過母親,方才告辭。
回了院中,寶珠迎了上了,接了世子脫下來的外衣,命小丫頭端上解暑的梅子湯。
“母親已經允了,說讓雷叔去找你爹爹。”伸手捏住寶珠下巴,“這一陣子苦了你了。”
寶珠怯怯的,道:“我不苦。姐兒不歡喜,我自當免得招她討嫌,傷了你們兄妹和氣。”
“她還是個孩子,懂甚麼?在外面野大了,什麼規矩都不懂。她現在倒也不提了,只是我怕她若見了你,說出不好的來,平白委屈了你,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奴婢是下人,姐兒打得罵得,有什麼要緊?你可別這麼說了,還叫人以為我挑唆著哥兒嫌棄妹妹。”
世子一笑,“不說這個了。你爹爹倒是在哪兒呢?還是原先那院裡住著嗎?”
“早跟你說過了,已經換了地方了,也算是有個落腳地方,地方不大,夠他們爺倆住就是了。”
“你弟弟呢?”
“已經上了幾年學,先生說他讀的還不錯。”
世子微微沉吟,“我知道你拿你的月例銀子貼補他們,倒也是你一片孝心。要只是你爹爹,哼,你可別管。”
“我爹他他當時也是沒有辦法。”
“沒辦法就要賣女兒?虧他也是個讀書人!”
寶珠低著頭,“好歹那也是我爹爹。”
“你那個弟弟,要是有些出息,我倒不妨幫他一下,好讓他繼續讀書。你那些銀子還是留著自己攢著的好。”
“多謝多謝公子。”
“這又不你呀我呀的了,倒稱我‘公子’了?”世子笑道:“可見平日我是太寵著你了。”
這日卻是八月十五,一大早,李王妃就打發人去接大姐兒大女婿、二姐兒二女婿來家。二姐兒二女婿跟著就來了,大姐兒那邊,家人卻回來稟報,說大姐兒早晨起來,不知怎麼的胎像有些不穩,正傳了醫官來看。
世子一聽,頓時緊張,回稟了父母,便往大姐兒宅子來了。
郡王為女兒選的這處宅院,本是個富戶的院子,寬綽舒適,正合大姐兒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居住。亭臺樓閣一應俱全,原本就是連著傢俱擺設一道賣了的,大姐兒這麼一搬來,也只來得及將居住的院子重新裝飾,其他地方都還一切照舊。
大姐兒住的正屋在宅子中間,裝飾的就如她在郡王府的閨房一般。她向來喜歡硃紅色與金色,房中便多半是這兩種顏色,好在眼光也好,並不覺得太俗豔。
沈女婿正在廳上坐著,不住往裡屋看去。聽傳大舅子來了,忙迎了出來,“大哥,這又何必麻煩?”
世子沉著臉,“醫官可說什麼來?”
“醫官還沒出來。”
“這也有好一會了,到底怎麼著?就算說是從偃師過來,路途勞累,可也在家住了又一個月,怎麼剛搬來沒幾天就”
沈女婿一見大舅子蹙眉,腿肚子就忍不住發抖,因是急急忙忙分辨道:“搬來這幾日都無事,偏是今早起來,她說要回家過節,要給泰山送東西,就上閣樓”
話還沒說完,世子就喝道:“混賬!你放著家裡這麼多奴才丫頭不叫他們做事,怎麼敢叫我身懷六甲的妹子爬高上低?”
沈女婿一聽這話似乎不好,幾乎要哭了,“我都說了,她要不放心丫頭們笨手笨腳,我去拿就是,可她就是不聽,我我哪敢不聽她的話”
世子冷冷的道:“且聽醫官怎麼說。我妹子要是無事,算你走運。要是有個什麼,你瞧我放不放得過你!”
說話間,小丫頭打了簾子,醫官從裡屋出來了。先拜了世子,“世子爺,大姐兒還好無事,有些滑胎證照,我給姐兒紮了針,暫時穩住了。”這醫官也是郡王府常客,又住得不遠,郡王說要給大姐兒這個宅子,李王妃就遣人同他打過招呼,說以後姐兒一應病痛事宜包括生產,都交由他。
沈女婿這才舒了一口氣,給醫官道了謝,命丫鬟封銀子,便想進去瞧妻子。醫官又道:“縣主得吃幾貼藥才好。她自幼胃有些寒,若是吃了藥半個時辰內吐了,便派人告訴我,我再配些別的藥。”
世子道:“那麼麻煩,不如現在就配那不妨事的藥豈不是好?”
“不妨事的藥,定然藥效不如直接開的方子。”醫官笑道:“世子且放寬心,縣主身體一向好,雖有些徵兆,畢竟不要緊。只注意不要,”微微低了聲音道:“不要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