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戴上去還不到十二個小時。她好捨不得……
“動作快點!”護士催促。
除了一身病號服,鬱涵簡直就是赤裸裸地被擔架車推出了病房,在樓道拐角等待電梯的時候,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大叫道:“鬱涵!怎麼回事?”
她緊閉的雙眼猝然睜開,看到頭頂林佑霽熟悉的臉孔正焦急地喊她的名字。
“佑霽!”她撐起身子,喊,“我提前做手術……”
電梯門開了,護工大叔把車子推了進去,“好啦,好啦,有什麼話等做完手術再講好啦!”
電梯門合上的剎那,她分明看見林佑霽的口形在大聲地喊:“我、愛、你……”
佑霽,佑霽……
鬱涵眼淚汪汪地看著電梯門合上。
佑霽,等我出來,我要你再一次將戒指給我戴上。
一定……不許反悔!
麻醉師將冰冷的鋼針插進她的脊椎時,鬱涵凍得一陣哆嗦,也不知是因為室內的空調開得太冷的緣故,還是因為她太緊張,總之,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抑制不住地顫抖。
年輕的女麻醉師將縫紉針在她裸露的胸口肌膚上一陣點戳,嘗試地問她有否痛感。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醫生們開始進入手術室,冰冷的手術刀滑過她的肌膚,她眨了下眼,雖然不痛,但是這種清醒地感覺到自己被人拿刀宰割的滋味實在是太恐怖了。
手術進行到了一半,醫生用手術鉗子把她的膽往外拉的時候,牽動了她的胃部神經,她再一次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折磨,她忍不住大喊大叫起來,可是四肢都被綁著,她掙扎不了,腿部以下那種難受的酥麻感更叫她感覺像是有無數螞蟻在爬。
“佑霽!佑霽!救救我!我好痛!好痛——”
林佑霽此刻正站在三樓的手術室外,著急地打著轉,鬱涵的父母趕到時,已是九點半,可是鬱涵仍舊沒有出來。
“怎麼回事?”溫爸爸也開始失去耐性。
這時林佑霽的手機響了,他不耐煩地接聽,“喂!”
“佑霽呀!”是媽媽的聲音,壓得很低,“你不是說早上上班之前會到醫院來一趟的嗎?語夕今天辦出院手續,她雖然不說,但我們都知道她在等你。你怎麼還沒來呢?”
林佑霽心裡全都裝著鬱涵,哪裡還顧得上語夕,不免口氣有點生硬地回答:“你們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很忙,就這樣了,拜拜!”
掛完電話,他想了想,索性關機。
十點鐘還差五分鐘,手術室的門再次開啟,一名推車的護士在喊:“誰是溫鬱涵的家人?”
林佑霽第一個衝了過去,只見鬱涵面無血色地閉目躺在床上,整個人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助。
“鬱涵!鬱涵!”他拼命地大叫大喊。
“她打了麻藥,大概要到下午才會醒過來,現在還是先把她推進病房再說吧!”護士小姐面帶微笑地解釋。
“手術有沒有問題?”溫爸爸擔心地問。
主刀醫生正好出來,笑嘻嘻地摘下口罩,“你放心,沒問題。她年紀輕,相信很快就能恢復的!”
林佑霽卻什麼都沒聽進去,他只是抓著鬱涵不用吊針的那隻冰涼的手,緊緊地握著,一路跟隨她搭電梯回到十一樓。
“語夕,走了!”
“嗯……”常語夕輕輕應了聲,卻有點心不在焉。
常晏嘆了口氣,摟了摟女兒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爸爸一定給你弄到手!”
“爸——”她一點都不喜歡老爸的口氣,雖然知道他是好意,但是他那種做生意似的口吻,把她和林佑霽的感情說得更像是種交易。
“姐!姐!”常美嘉氣喘吁吁地衝進病房。
“你這瘋丫頭,能不能斯文一點,你怎麼一點也不像你姐……”常太太抱怨。
“媽!你先別說我了,你們聽我說,我剛才見到霽哥了!”
“林佑霽?”常晏冷笑,“他肯來了嗎?”
“不是!”常美嘉喘氣,“我剛才在樓下碰到一個以前的同學,聊著聊著,就扯上了霽哥。新宇集團的林佑霽和姐結婚的訊息傳得還真快,居然連她都知道了!然後她就很奇怪地問我,為什麼總看到霽哥往十一樓的肝膽科病房跑,是不是我姐得了什麼病?我一聽就覺得有古怪,等與同學分手後,我就直接上了十一樓去一間間地找,沒想到還真讓我看到了霽哥!他正守著一個女的……”
常語夕的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