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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忍不住從地上跳起來。指著著他破口大罵。“你不要血口噴人。不過是吾等沒有給你好處麼!你就如此落井下石?王上。我兒之所以跟阮頻繁接觸,主要是為了借糧。今年不光羌和垡因為水災得不到穀物作食,本國也是如此……”

“那為什麼不跟寡人奏請借糧而要跟阮?在你眼裡,朝歌遠遠不如阮麼?”

“不是不是。”央珠使勁搖頭。“臣絕對沒有此等心思。請王上明察。”說完最後兩個字央珠自己愣了愣,不由得在心底苦笑。如何明察?紂王本身就已經對這個明察不感興趣。更何況有個一手遮天的費仲。

“王上。央珠的兒子並不是去阮借糧。而是要跟阮謀劃叛亂一事。央珠的王姐曾經為了鞏固自己和阮國之間的聯絡,與阮國的國王締結了姻親。如今,阮國內雖然因為興修水利而大幅度的降低了穀物糜爛,收成良好是事實。但,阮卻隱瞞實情不報,削減了上供糧食的數量。私下囤積。而這個時候為什麼氏的諸侯王儲又剛好前去借糧呢?王上,那些糧食,足夠三千士兵吃上幾個月的啊……請王上明察。”說話的是費仲。

一番言詞聽起來是那麼鏗鏘有力,如果不是從費仲的嘴裡說出來,央珠一定不會去置疑。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去瞪他了。一切都已經從他翻雲覆雨的手主導,就算不是既定事實也成了事實。更何況,如今的紂王對於他的相信要遠遠勝過他。

今天在劫難逃。

“王上。王姐的確是嫁給瞭如今阮國的國王,兩國曾經締結了姻親。但,這次吾兒去阮借糧是事實。不知道阮國是否真的囤積糧食,但臣有一件事情非常肯定。臣不是不來朝歌借糧。相反,臣第一個想到了朝歌。可是,當臣身體不適,由吾兒來借糧的時候,被某人擋在了大門外。根本無法見到王上。再加上吾兒心高氣敖……王上,您可以置疑他國的忠心,您也可以置疑天下人對您的忠心,甚至也可以置疑剛才儀徵嚴辭地說臣如何如何反叛之心的人的忠心,但請王上不要置疑臣的忠心。好幾代前,氏就已經成為殷商的附屬,宣誓效忠。那個效忠的誓言是在神明前立下的。如果違反必定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得到天罰。王上您請看,天打雷劈了嗎?臣是否已經因為天罰而身首異處呢?”

正文 水晶卷一(19)

紂王不語。抬起臉,面向宮門外思索著什麼。眼裡的陰霾並未退去。

“王上,不要相信此賊子的一番言詞。賊子就是賊子,臣所調查的一切都全部屬實啊!這個王上是知道的阿!”

“央珠,你還有什麼話說?”紂王看央珠。央珠閉上眼睛俯首。

“既然王上不信臣子,臣也無話可說,就請王上動手吧!”

血,再度因為紂王手中之劍的揚起而崩射。濺到費仲的臉上、濺到一旁的守衛身上。可是,誰都不敢伸手抹去。大殿上飄揚濃厚的血腥,如同盛開的花朵掩藏不住的氣息,濃郁而刺鼻。殘留著臨死前最後一刻面容的屍體俯身在大殿的土地上;另一邊同樣俯身卻被斬斷頭顱的屍體跟它有著相同的動作。只有那最先走進黃泉的年輕人張著嘴,瞪著眼,對著大殿的天頂。無言地傾訴著不平衡的種種。

那浴血中的紂王在笑,很得意很開懷的笑……

對於久裡的獄卒們來說,這是個平常的日子。但對於姬昌來說,今天,卻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朝陽初升,姬昌早已起身。像往常一樣,他整理衣冠,站到囚室正中,面容嚴肅,向東、南、西、北四方各拜一次,雙手舉過頭頂,低念道:“敬聆天機,不敢褻瀆。”陽光透過柵窗,令姬昌全身浴滿了溫暖的紅光。

按照習慣,下面姬昌應該會坐在草蓆上,拿五十根草棍做每天例行的晨佔。但是今天姬昌的行動卻不同。只見他在地上畫了個圓圈,又用四根交叉線把圓圈分為八份。在正中央,姬昌又畫上一個小圓,內含陰陽太極之形。

他向這圓圈看了片刻,走向牢房一角。那裡堆著一大堆草棍。姬昌取了一大把草棍,走到西北方,把草棍放在地上,用六根擺出六爻卦形。之後他走向西南方,同樣取出六根草棍,這一次卻把它們全部折斷,用十二根短草棍擺出六爻卦形。

然後,他回到圓圈正中,向北直行幾步,又向側面橫行半步,蹲下身去。這一次他也取了六根草棍,只將其中四根折斷,用二長八短共十根草棍擺出第三個卦形。

“乾,坤,屯……”姬昌一邊思考,一邊掐指計算。其實他早就想好了順序,只是為了慎重,還是要再推算一下。“嗯,下面該是蒙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