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扎進衣堆裡,只願長睡不復醒,但想起門外失落的蛋蛋,還是頂著一張大紅臉,胡亂抓了件衣服穿上。
雖然說在別人痛苦的時候咧著嘴傻笑很不厚道,但財主咕噥我名字的時候,真的很開心……
我應該是把天心KO了吧?
YES!
最後我在沙發邊發現了蜷成一小團的蛋蛋。
蛋蛋弓著腿,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小臉埋在膝蓋裡,眼淚鼻涕混在一塊,小小的五官好像輕輕一擦,就會消失一樣。
淡藍色的睡褲拖在地上,露出光著的小腳丫,小小的肩膀微微聳動,說不出的可憐。
我情不自禁的蹲下,伸出手抱住蛋蛋,輕輕撫了撫蛋蛋單薄的背。石橋整理收集製作
記得我傷心的時候,小弟羅敷就會這麼紅著臉抱我呢。
像一隻彆扭的小怪獸。
我收緊手,把蛋蛋抱緊,他低低的嗚咽一聲聲的打在我的胸口,疼得好難受。蛋蛋哭得小心翼翼,好像可憐巴巴流浪貓,伸出小爪子輕輕撓你,眼睛睜得大大的卻倔強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別人開門見喜,我倒好,一開門,看見個髒兮兮的小子。”校長的聲音透著老於世故的精明,這時候卻是滿滿的心疼,“我撩起孩子的衣服一看,真是造孽啊……一條條比蚯蚓還粗。”他一遍遍的撫著起伏的胸口,眼睛裡是極力壓抑的淚光。“我生不出兒子,也沒福氣抱孫子。真是沒福氣,好不容易撿來了一個,倒嫌棄糟老頭,死活要跟你們走……走了好走了好,走了麻煩少,呵呵呵呵。”校長爽朗的笑了笑,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圍著李若愚打轉的蛋蛋,淺淺無奈的笑意和落寞——最受不了老男人難過了,以後,要好好保護蛋蛋呢。
沒做成稱職的姐姐,媽媽,總可以吧?
我鼻子一酸,今天早上悲傷怎麼就逆流成河了呢?
晦氣。
“你們兩個也不嫌髒。”
我抬頭,某個人頂著雞窩頭,心情不甚好。
我訕訕笑了笑,心裡酸溜溜的。一點都不貼心,哼。
我還沒腹誹完,就被某人猛的抱起來,“喂!”我和懷裡的蛋蛋異口同聲的尖叫。
“著涼了我可不管!”說完又被甩到沙發上。
被甩多了,我和蛋蛋都進化出雁落平沙式這般優雅的著陸方法。我和蛋蛋頭頂著頭傻笑,突然蛋蛋開口,表情異常嚴肅:“媽媽,”我忽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後腦冒出一大滴冷汗。
為毛不叫王婆?
果然,這個世界上的人本不犯賤,踩的人多了,也就犯了賤。
“媽媽,樹丫子有腿嗎?”
OMG,這是個什麼問題?小孩子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的恐怖。
“當然沒有了。”
“那頭呢?”蛋蛋指指自己圓滾滾的小腦袋。
“當然也沒有咯。”我伸手揉揉蛋蛋的腦袋,咳,神童果然想法怪異。
“哦。”蛋蛋若有所思,猶疑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蛋蛋睡覺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丫頭,把腿開啟。什麼意思呀?”
一本正經坐著的李若愚,忽然低低的笑開了。
“有嗎?”我很憤怒,猛的一拍茶几,結果茶几連顫也沒顫。“哪對姦夫淫婦敢這麼汙染我們純潔的小蛋蛋?!媽媽去和他們拼了!我要去投訴物業!我要去天涯發帖!我要錄下來買情 色錄音帶!”在蛋蛋無比純潔眼神的注視下,我覺得自己簡直品學兼優,正義勇猛堪比薄瓜瓜,卻在撞上李若愚揶揄目光後,想起了什麼,霎時一張老臉頃刻灰飛煙滅……那個姦夫淫婦,該該不是我和財主吧?
某人好像在昨晚某次衝刺的時候,咬著我的耳朵聲音醇厚好聽,輕輕的用腿分開我緊緊並住的雙腿:“丫頭,把腿開啟……”
啊啊,天哪!
(45)
蛋蛋直接忽略我的一臉呆滯,興致勃勃的繼續發問:“姦夫淫婦是王婆和武大郎嗎?”
李若愚顯然沒料到自己會被不幸波及,成為蛋蛋口中的武大郎。臉色變了變,眼睛看著蛋蛋,卻對我說:“酒沒了。”
我攪著湯匙有點心不在焉,應了一聲。你那麼精貴的拉菲讓我這種窮人上哪裡去買?說了也是白說。
李若愚想了想又說:“我要去買。”
我喝了口粥,含糊的應了一聲。
李若愚推開椅子,長腿一跨,立在我身邊。
我抬頭瞪他,大清早吃飽喝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