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
柳玉緩緩地搖了搖頭:“恆舟,對不起。”
恆舟捏緊了拳頭,低聲問道:“那麼,你選了他?
柳玉低下了頭,不敢看恆舟的眼睛:“我等了好多年,恆舟,你,你放過我們吧。”說著,一滴珍珠般的眼淚從她的眼眶滾了出來。
“這麼說,你一直在騙我?”恆舟的臉變得蒼白無比,嘴唇在激烈地顫抖著,像是在拼命地壓制什麼。
柳玉沒有答話,一陣輕風拂過,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樹葉上的積水絕望地被風甩了下來,落到人身上,便將那份絕望渡進人心裡,讓人覺得寒心至極。
“流觴,”恆舟的聲音裡竟然帶上了一絲哀求的味道,“你還要沉迷在執念裡多久,你早就不是柳玉,你是流觴,柳玉已經死了。”
“我,不知道,我現在只想呆在他身邊。”柳玉使勁地搖搖頭,“我不管什麼柳玉,也不管什麼流觴。我等了他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要我放棄,我受不了。”
“可他快死了!”恆舟吼道。
柳玉猛地抬起頭,期待地看著恆舟:“我要去偷九珠,恆舟,你會攔著我嗎?”
“會,且不說你根本就偷不到,就算偷到了,你也是死路一條,宮主不會放過你的。”恆舟放緩了音調,“為了這個男人,值得嗎?你難道還不清楚,你早就已經不愛他了。”
柳玉的眼裡泛起了淚花:“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不能看著他死。”
恆舟閉上了眼睛,半天后,他又睜開了眼睛,冷笑著對柳玉說道:“我絕對能偷到九珠,但我有一個條件,我偷到九珠後,你要嫁給我。”
“不,我不能害了你,宮主也不會放過你的。”柳玉失聲叫道。
恆舟自嘲地笑了一聲:“你可以為他死,那我對你的心你何嘗明白。能娶到你,冒點險算什麼。再說,我和宮主情同手足,他不會殺我的,你答不答應?”
柳玉沉吟了半響,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恆舟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好,兩個時辰後,我把九珠帶來。”說完,他轉身飛走了。
人生百年,不過蜉蝣一度。愛恨情仇,轉瞬即逝,湮沒於滄海桑田。偏生有那些痴男怨女戀著那曇花一現的美麗,真是“情”字弄人。
下午,柳玉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司清床邊,但她雙眉間憑空多出了無數愁緒。我知道她在想什麼,一直以來我都一心一意地幫著司清。可現在我迷惑了,因為我也不知道現在的這個女人到底還是不是柳玉。也許真如恆舟所說,柳玉早就死了,現在的流觴只是在追逐柳玉的執念而已。也許柳玉重新回來了,而恆舟愛的那個流觴卻再也不會出現了。柳玉和流觴,無論是誰消失都會傷到一個男人,都是愛情執念惹的禍。
這樣一想,我覺得身上有點冷。幸好我還能壓制住心中的某些情感,想必另一個人也在慶幸吧。這陣子的事情真麻煩,我很累。要是現在飛墨在身邊就好了,我好想靠在他的胸膛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就算是聽他在我耳邊嘮叨也無所謂。
天半黑的時候,司清身上越發燙了起來,像一顆滾燙的山芋。我急得不知所措,幾次拉開門跑出去看恆舟是不是來了。柳玉反而一臉平靜,只是在床邊緊緊地抓著司清的手,也許真的是經歷過生死,她什麼都不怕了。
魅殺玉離(41)《九珠三曲》雪脂蜂蜜ˇ魅殺玉離(41)ˇ
終於,黑黝黝的雨幕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柳玉趕緊和我一起迎了出去。恆舟看見我們,什麼表情都沒有,二話不說就將右手伸了出來,他的掌心裡躺著一枚熠熠生輝的九珠。這顆九珠中間有一個孔,想必是被鄭老爺穿成鏈子的那枚。柳玉一把搶過九珠,轉身就往屋裡跑。這麼小的一顆珠子真的會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嗎?我忐忑不安地跟在柳玉後面走進了屋子。
只見柳玉用內力將九珠從司清嘴裡按了進去,然後站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反映。恆舟默不作聲地站在我身邊,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溼淋淋的黑色斗篷上散發著陣陣絕望的寒意。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奇蹟出現了。司清的傷口處開始冒一種又黃又黑的血水,身上的肌肉也開始不停地抽動起來。
“起作用了,他的身體在逼毒。”柳玉開心地大叫道。我心裡一陣狂喜,趕緊跑過去和柳玉一起擦膿水,抹藥膏。大約一個時辰後,司清的體溫恢復了正常,腫消下去了一大半,呼吸也平穩起來。九珠果然不是凡藥,將司清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當年,奶孃若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