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線光明,而他能忍受這一點點的隱瞞——至少,目前來說。
“那麼,你必須馬上讓守著琳達夫人門口的兩位警士把保險箱送下來——當然,等我將腦海裡的混亂理出線索後,我一定會跟你解釋清楚的,警探長。”杜爾威略顯慌張的補了個鞠躬,“畢竟,這是你的調查,而我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你追查到真兇,我發誓。”
或許是杜爾威過猶不及的謙讓起了反作用,德漢姆在尷尬下漲紅臉色:“自然,自然,這是聯合調查,我只是希望能知道……咳,吉比,你聽到得耐比探長的,快去。”在吉比慌慌張張的跑出房外後,杜爾威繼續道:“我相信你昨天一定蒐集到大量四大家族的資料了?”
“當然,我拿到這裡所有人的身份調查,還有四大家族過去三年的財政稅收報告,得罪了不少人,我必須得說——但我沒能看到任何不正常的支出,至少在這一個月裡沒有額外僱傭人的跡象。”德漢姆的句尾結束於細微得意洋洋的語氣,“我的手下們非常努力的四處打聽了,但這一帶並沒有陌生人出入,恐怕你的僱傭殺人理論行不通。”
“啊——”杜爾威迅速眨了眨眼,明智的保持了沉默,“自然的,在這一點上我錯了。”
德漢姆示意旁邊一個警探把他攜帶的大包放到書桌上開啟:“而且,我恐怕你的另一個理論也是錯誤的。”當德漢姆看向杜爾威時,他可以發誓警探長的眼神裡有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嘲笑,“你看,在偵查身世的時候,我確實發現兩個可疑的‘偽造者’人選。”
杜爾威呆在原地,臉上似是浮現起青白兩種顏色:“兩個?嗯……”思緒在幾秒內抽空了他的表情,但很快杜爾威就像抓住它的尾巴般把所有變化又都拽回到了臉上:“如果我能大膽的做個猜測——其中一個是波琳小姐,嗯?”
警探長傻住的表情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娛樂:“不,你、你,怎麼——什麼,你怎麼知道?”
“至於另外一個——警探長,如果你允許我小小的好奇心,等我再度詢問完華納伯爵,我一定能告訴你另外那個人是誰。”
德漢姆無力的擺出幾個徒勞的嘴形,最後自暴自棄的把手中大量資料扔向桌面:“好吧好吧,看來你光是在這裡待著都能知道一切,那有何不可……但是,你怎麼知道波琳是——”疑惑幾乎快在德漢姆腦裡撓出一個大洞,杜爾威不由得笑起來:“噢,這只是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已。警探長,你一定還記得我說過喬治在晚宴上的行為非常沒有道理,對嗎?”
德漢姆點頭:“你說琳達夫人隨時可以解除他的繼承人身份,並不需要用這種方法,他的暴怒毫無來由。”
“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想——他的舉動是想保護某個人,某個他認為琳達夫人想要揭穿,而他卻非常喜歡的人……那他的舉動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某個人……?”杜爾威心滿意足的微笑,藍色眼睛裡全是愉快的微光:“是的,警探長,我想我們都能意識到,當一個年輕力壯,沒有婚約而又長相英俊的年輕人,毫無對雪赫拉獻殷勤的想法時,事實上,是幾乎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那麼這個年輕人不是有異於常人的興趣,就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對嗎?”
德漢姆恍然大悟的隨著杜爾威思緒起舞:“是的!他、他,舍爾先生在社交場所對女士的那一套手法我也聽說過,那麼他一定是有——”
“喜歡的人了,是的。”杜爾威近乎手舞足蹈的引出最後結論,“琳達夫人非常明確偽造者是在風巖館裡的某個人,而喬治和波琳明顯都非常急於保護對方,我想我們可以安全的除去上將夫人了,對嗎?”
“他一定是在保護波琳小姐!是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沒錯,當然應該是這樣——但是,這說不通,如果波琳小姐就是那個‘偽造者’,琳達夫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啊哈——這便是我們不同的地方。是的,琳達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為什麼又要在晚宴上宣佈‘偽造者’的事情?而我想——有一種極大的可能便是,琳達夫人說的‘偽造者’,並不是波琳小姐。”
“啊!”德漢姆驟然歡喜起來,近乎跳躍的伸手抓起那一疊材料:“那她說的一定是另一個——”
“噢不不,警探長。”杜爾威慌張的制止了德漢姆未完句子,“不要破壞意外和推理所能帶給我們的滿足和歡愉,等我們重新審問過華納伯爵,我相信另一塊能拼出真相的碎片一定也能安穩落入我們手心裡的。”
德漢姆對這澆頭的一盆冷水很不領情,近乎質問道:“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