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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無需棺木,一碑足矣

种師道了,未想到終究少不得這一遭。

徐傑問了一語:“你的傷好了?”

“還未好全,一路去大漠,到瓜州,應該就好了。”种師道好似有一種迫切之感,不知是迫切與拓跋王一戰,還是迫切完成這一切,回杭州去找寧三娘。

“不去不行嗎?如今你已入了先,好好過日子可好?”徐傑問了一語。

种師道聞言愕然片刻,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不去的事情,就算徐傑勸他的時候,也多時側面去勸,以往從未如今日這般直接出來。

“生死有命,這件事情終歸的要做的,做完,我种師道再也不尋人比武了,更不想那先之後的事情。若是死,只怪緣淺。寧姑娘生『性』善良,知書達理,還有文遠你照拂著,終會有個好歸宿。”种師道有些傷福

徐傑長嘆一口氣,從躺椅上起身,搖搖頭:“也罷也罷,我便隨你去,幫你收屍。”

徐傑話語難聽,大概是想刺激一下種師道。

种師道鄭重其事點頭:“嗯,此生遇你徐文遠,是我种師道這輩子最大的收穫。”

徐傑聞言反駁一語:“寧三娘才是你此生最大的收穫。寧三娘可以與你相濡以沫一輩子,我卻不成。”

种師道如同聽不到徐傑的反駁一般,只答:“無需棺木,一碑足矣,埋在橫山。”

徐傑聞言似乎有些生氣,臉『色』不好,更不答話,而是出得大門,左右看了看,問了路邊孩童之後,往徐虎家中去尋歐陽文沁回來。看著徐傑出門的种師道,也嘆了一口氣。

歐陽文沁沉默無言,慢慢為徐傑收拾著行李,銀子百十兩,衣服幾件。

馬有六匹,人有三個。

徐傑從未見過沙漠,帶著一份憧憬上路。憧憬著大漠孤煙,也憧憬著种師道安然歸來。

蜀地巴州的一處半山腰,有幾處木屋,從木屋門口眺望山下,是一處村落,正要裊裊炊煙,也能隱約聞得雞鳴狗吠。

一個老頭子在門口吹鬍子瞪眼罵著一箇中年人:“你個龜兒子,一話都不跟老子一句,琴是越制越差,白生了你個東西。”

被罵的中年人聞言也不答話,依舊拿著手上的刀慢慢颳著一塊已經能看出雛形的木頭。好似完全聽不見眼前這個老頭的罵咧。

老頭罵得幾句之後,也無趣了,坐在一個矮板凳上,拿過一張高板凳上的茶水,牛飲幾口,好似罵人也能口乾舌燥。

一個姑娘匆匆進得邊角的廚房,開口與一個老『婦』人道:“『奶』『奶』,爺爺又在罵我爹了。”

老『婦』人手中還拿著捕,幾步就奔出廚房,一手叉腰,一手持刀,便罵:“老雷頭,好端端你罵我兒子作甚?”

老頭剛喝進口中的茶水,一口就噴了出來,急忙站起,一臉幽怨模樣,口中道:“花兒,我……我沒有罵你兒子,我是叫他歇一會,喝口水。”

“『奶』『奶』,爺爺明明罵了,白生了我爹這個東西。”告狀的姑娘不嫌事大。

老『婦』人提著刀就往老頭而去,口中道:“我生的兒子,如何不好了?倒是你這個老傢伙,一到晚不著調,你若是多跟我兒子學學,我就謝謝地了。也不知當初是不是豬油蒙了心,嫁給了你。”

“花兒,心刀,心刀。”刀自然不是真要砍老頭的,但是老頭也嚇得左閃右避。

老『婦』人看著老頭這般躲閃模樣,恨恨跺腳,轉頭又往廚房裡去。

姑娘給老頭做了個鬼臉,笑嘻嘻也進了廚房。

不得片刻,姑娘又奔了出來,趾高氣揚站在老頭面前,道:“爺爺,『奶』『奶了,今沒有做你的飯,叫你餓到明再吃。”

老頭眼神更是幽怨,話語也是幽怨:“家中就我是三等人,你們一個個都是寶貝疙瘩。”

姑娘狡黠一笑,回頭看了看,湊到老頭身前,輕聲道:“我留一點,半夜你自己偷偷去吃。”

老頭聞言也笑了出來:“哈哈,還是寶貝老虎疼爺爺。爺爺沒有白疼你。”

“那是,若不是我,爺爺你早已餓死了。”老虎頗有點居功自傲的意思。

老頭也連連點頭:“一飯之恩啊,一飯之恩,一飯之恩當湧泉相報。”

一邊颳著琴木的中年人,聞言也笑了笑,卻還是不一語。

老頭忽然抬頭往山下遠處看了看,搖搖頭道:“唉,早不來晚不來,吃飯的時候就來了,這當如何是好?”

上一個吃飯的時候來的人,吐血而回。

這回又有人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