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拜訪老友,李侍郎,來日你我再聚。”歐陽正語氣平淡,顯然歐陽正也是那等嫉惡如仇之輩,不是那般場面人的做派。便是歐陽正也知道這位李侍郎並未把他當回事。
有些事情,歐陽正比徐傑想得多,也比徐傑看得透。徐傑上門拜會李直,那李直在官場這麼多年,豈能真猜不到一些?歐陽正十幾年來弟子無數,可有一人拿著歐陽正的拜帖上門去找李直照拂過?
歐陽正並不認為李直真的不懂徐傑拿著歐陽正親筆的拜帖是什麼意義。李直先聲奪人,直接先說徐傑上門來是求一些照拂的,便是要堵住徐傑接下來的話。甚至李直那般的態度,也是讓徐傑知難而退,不要再多說。
這些徐傑想不到的,歐陽正豈能也想不到?李直那般處理徐傑的事情,自己還能做個好人,甚至還叫徐傑去信給歐陽正,就說李直會照拂徐傑。更是想把事情撇得一乾二淨,讓歐陽正去怪罪徐傑辦事不力。
只是李直如何也不會想到,徐傑一個少年書生,還真幫歐陽正辦成了此事。這朝堂之上,還真有那般傻人蠢貨,不顧風險去幫歐陽正到皇帝面前求情。沒想到這傻人蠢貨還真聽了一個年輕秀才的話語,老皇帝竟然也真把歐陽正叫回來了,這件事情竟然真的能成!
不過李直倒是也不認為自己就得罪了歐陽正,因為歐陽正那弟子徐傑,可沒有跟李直說過這件事情,也就不怪他李直沒有念及往日恩情出力了。
李直興許是真的聰明,但是多少也有些自作聰明,小小的書生徐傑,在李直面前多少表現得有些呆呆愣愣,一共也沒有在李直面前說過幾句話,但是這個呆呆愣愣的書生似乎並非真的傻蠢。歐陽正更是心如明鏡,比徐傑看得更深。人最不該的就是辜負他人的恩情與信任。
“道堅兄,昔日之好友,小弟也大多都請到了,都在那摘星樓等著道堅兄大駕光臨呢。”李直聽得歐陽正說要上門去拜訪老友,便如此一句,自己一人的面子不夠,那就多拉幾人一起。
歐陽正已然起步往自己的車架而去,擺擺手道:“李侍郎,來日再聚,幾日著實有事,有老友在家等候老夫前去,爽約可不成。再會!”
說完歐陽正已然在徐傑扶著上了車架,要說歐陽正與謝昉,當真算不得老友,當年甚至只算是見過一兩面,當時的歐陽正高高在上,當時的謝昉正與吳伯言撫琴作詩。當時的歐陽正與謝昉,當真不是一路人,更不談交情。
徐傑把歐陽正扶上車之後,自己也上了車,轉頭看了一眼還在門口站著的李直,吩咐車伕道:“走,我給你指路。”
車伕揚鞭輕輕抽打了一下馬背,馬蹄已然起步慢走。
李直站在當場,一臉的尷尬,看著歐陽正的車架遠走,片刻之後,轉身上車,口中不爽說道:“當年看你起高樓,當年也看你樓倒塌,到得如今,還是這副自以為是的做派,便看你這高樓能住得幾日!拭目以待,哼哼……”
謝昉知道歐陽正今夜要來,府中忙成一團,不過就是為了好好招待一下這位歐陽公。歐陽正的清名,在大多數人心中,不過是附和在口中的誇讚與心中的不屑。但是在謝昉這樣的人心中,那就是打心底的佩服與尊敬。
今日當是好宴,當是歡宴。還有徐傑從中活躍,歐陽正與謝昉兩個老人,顯然真要變成老友。這不僅是政治上的關係,更是兩個人在人品上的惺惺相惜。
只是這京城中有一人心情卻不是那麼好。
究勤源中,廣陽王夏文對面坐的是榮國公主夏小容。便聽夏文開口:“小妹,你說這徐文遠是君子清流,是那不為名利之人,與吳伯言一樣不想做官之輩?你可知他的老師歐陽正入京了?二品刑部尚書。”
夏小容手在撫琴,卻能一心二用,口中笑道:“此事不是早就傳開了嗎?早就聽說歐陽正要回京了。老師是老師,學生是學生,歐陽正回京了,又不代表徐文遠有什麼朝堂上的抱負。”
“小妹啊,頭前我也沒有在意,卻是最近收到了訊息,那歐陽正能入京,乃是徐文遠上下奔走而成。有人與我稟報,說徐文遠入京之後便到處奔走,先拜會了中書侍郎李直,吃了閉門羹之後。再去求的御史中丞謝昉,謝昉幫了徐文遠,所以歐陽正才能入京。你可明白其中含義?”夏文說道。
夏小容聞言,先是有些吃驚,隨後才開口笑道:“那小妹可是小看了徐文遠了,沒想到他竟然有這般的能量,著實不凡啊。”
夏文聞言皺眉道:“小妹,你當真不知為兄說的是什麼嗎?”
夏小容笑著點頭道:“我知道呢,皇兄不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