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那也是一年四萬!想到自己耍花招,耍得一年丟四萬,還得連丟三年,曾老闆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大嘴巴。嘴賤啊,八百塊錢的房租確實貴,但若是能讓王蘇紅租不到合適店面,其實就不貴。做生意就是這樣的,市場只有那麼大,別人多佔了自己就少了,別人少賺了就是自己的利潤。再說,自己老家就是服裝之鄉,販過來賣賺頭大得很,八百塊錢一個月,也就是每天多賣兩三件衣服的事。
空蕩蕩的教室裡如死一般寂靜,只有半醉的柳校長興奮異常。他對老同學王成林的眼光有信心,斷定李家明幹不出傷天害理的事,最多是比普通孩子更狡黠、更強橫些而已。
過癮啊,沒想到今天能看到一出這樣的大戲,這可比《渴望》好看多了!不錯不錯,非常人行非常事,這伢子要的。
輸了,曾老闆臉上神色變幻,終於服了軟。一年四萬、三年十二萬打了水漂,讓他痛得直撮牙花子,可要是洩露了獨門機密,以後他連毛都賺不到!自己能跟風開童裝店,別人不會跟風收香榧子?自己一個外省人,還能鬥得過、搶得過他們這些本地人?
沉默一陣,曾老闆最後努力道:“家明,我沒別的意思,我老家到處都是服裝廠,老婆娘家裡也有個小服裝廠。要是你表姐不高興的話,我不開服裝店了。”
嗯?有點意思,不愧是生意人,這時候還想著排擠競爭對手。李家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又想起了以前的校服,要是跟這老闆聯手搞校服,可比租房面更賺錢。哎,自己還是年紀太小,那生意自己是做不了的,只能幫人出出主意,分點湯喝喝。可惜,校長就在旁邊,這生意只能以後談嘍。
見這伢子發愣,若有所指的曾老闆急了,又不好當著柳校長的面說陰私之事,連忙提醒道:“家明,叔叔的意思,你明白嗎?”
無所謂了,自己跟那個蘇紅姐只是遠親,根本不至於好了她虧了自己,回過神的李家明笑笑道:“曾叔叔,我們山裡人不比你們,我們講的是‘親無三代,族有萬年’。”
那就好,那就堤內損失堤外補了,精明的曾老闆擠出個笑臉,再次暗示道:“家明,同行是冤家,叔叔出了這麼高的店租,你也得賣叔叔一個面子吧?買賣不成還仁義在,我們買賣成了,更要講人情世故,你說對嗎?”
李家明自認不是什麼壞人,最起碼沒借口之前,不會去過分訛人,但也絕對不會去裝好人,人家曾大老闆兩次都透出話音,要跟王蘇紅、陳金淦夫婦對著幹,那就對著幹唄。反正自己只是租店面,價高者得之,王蘇紅即使找上/門來,自己將合同往她面前一扔,莫非她還能出到兩千的店租?
“曾叔叔,您放心,我一向很懂事。您幫我宣傳一下,就說一千塊錢租了我兩個店面,那些沒實力的老闆肯定不會再上/門的。我那是黃金地段的店面,我也不想讓那些不上檔次的老闆,去我那開店。”
這個說法好,生意人可以破財、可以求人,卻不能讓人覺得自己是塊肥肉,誰都可以上來咬一口。五百塊錢的店租還不算太離譜,特別是還有個打擊競爭對手的幌子,雖然方便了這混蛋以後繼續高價出租店面,可也正好遮掩了自己的財路,省得橫財露白。這幫山裡人看著老實,其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賺錢他們不會,敲詐勒索比誰都在行。就自己店裡山貨賬,鄉上都欠了四千多,要是讓那幫惡棍知道自己的生意這麼賺錢,還不知有多少人要上/門敲竹杆。
“那行,什麼時候叔叔來找你籤合同?”
這才是生意人該做的嘛,該舍的時候就得舍,李家明也連忙陪笑道:“謝謝謝謝,曾叔叔,我家和我二伯剛做了房子,手頭上都有些緊,要不您先預付半年店租給我?”
李家明的得寸進尺,讓曾老闆皺起了眉頭又釋然。哼,兩萬四的的鈔票放在這伢子面前,以後即使他想支使人做香榧的生意也得想想,把訊息賣出去賺得更多,還是每年拿四萬八的封口費更多。
“可以可以,我跟傳民兄弟關係那麼好,反正錢遲早要給你的。”
“謝謝謝謝,星期三上午我二嬸肯定會來送菜,要不我們一點鐘?”
“可以可以”。
旁邊的柳校長象看戲一樣,看著一大一小握手,全然沒有剛才步步緊逼與劍拔弩張。
區區兩個店面,就這樣租出了四萬八的天價?四萬八啊,自己兩夫妻一年包獎金福利,都沒一萬塊!
送走了強顏歡笑的曾老闆,柳老師不顧老師的體統,拉住李家明道:“家明,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算是你說的收山貨那麼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