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道:“有趣,真有趣!你果然是與眾不同!”
胤禟則正色道:“姑娘,在下的妻子已在廳中等候多時,恕我不敬,就此告辭了。”
“等等!”女子喚住擦身而過的他,鄭重其事道:“記住了,千萬別喝那杯紅色的酒!”
胤禟豁然回首,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問道:“你究竟是誰?”
“貴州都司朱九齡之女。”女子杏目閃著黠光,笑盈盈道:“——朱鳳芩。”
夜宴(中)
塵芳見胤禟一臉困惑的回來,不禁奇道:“你這是怎麼了?”
“遇見個人——不過沒什麼!”胤禟轉而笑道:“我給你猜個謎,如何?”
“猜謎?”塵芳撇撇嘴道:“我素來是最拿手的,你若考不倒我,便還是別說出來獻醜了!”
“猜了再說,謎底是個四字成語。”胤禟颳著她的鼻尖,笑道:“鴛鴦雙雙戲水中,蝶兒對對戀花叢。君有柔情千萬種,今生能與誰共融。”
“也不知打那裡聽來的淫詞豔語,謎底定然齷齪。”塵芳邊啐著,邊暗自思量起來。
胤禟笑抿了口酒,望向前方。
此刻大廳中,魚貫而入一隊苗族女子,個個上穿青黑色斜襟長衣,下著縐褶花裙,凡領邊、袖口、圍腰都以五色絲線鑲繡,上下用湖藍色的綢帶紮成蝴蝶結,走動時綵帶飄逸,縷縷生風。為首的女子更是以銀冠、銀珈、項圈裝飾,形美色明,叮噹作響。
在座眾人皆為這異族風情所惑,都不禁安靜下來悉心觀賞。每位苗女手拿蘆笙,站成個舞圈,一邊吹起了色圓流暢的音樂,一邊開始不住地相互交叉、換位舞蹈。但見舞姿輕獷奔放,灑脫和諧,舞圈時而向內蹦跳聚攏,時而向外圍旋舞散開,有如百花園中的朵朵鮮花爭妍綻放,又好似繽紛的彩蝶在縱情歌舞。
一曲舞畢,座下一片喝彩叫好。胤禛起身淡笑道:“貴州都司朱九齡送了壇希罕的酒給我,我見著有趣,便趁今日拿出來與大夥兒一起享用。”
“四哥,別的我不敢誇口,可單論這酒,我可是喝過不下千種。”胤礻我大聲嚷道:“什麼希罕的酒,竟值得你拿出來獻寶?”
“我若打狂,你到時便罰我!”胤禛道,隨即使了個眼色,只見兩個苗女抬出甕青瓷壇,為首的苗女開啟壇蓋,一時間酒香充斥了整個大廳,聞者無不驚歎,胤礻我則低咒道:“該死!真他媽的是好酒!”
苗女們分別在酒罈中攪了壺酒,各自散向四座,為賓客們斟酒品嚐。但見那為首的苗女端著酒盤,俏生生地向胤禟和塵芳走來,行至桌前,傾身行禮道:“給貝子爺和福晉請安,這是民女家鄉特製的百花酒,香醇濃厚,且色澤多變奇幻。望貝子爺和福晉能喜歡!”
胤禟這才發覺面前的女子,正是適才所遇的朱鳳芩,不禁心下一沉,望向身側的塵芳。
“噢?難道這酒除了芳香撲鼻外,還有其他的奧妙嗎?”塵芳頷首淡笑道:“若真如此,我倒也要見識一下?”
朱鳳芩打量著塵芳,也笑道:“百花酒有養顏美容之效,福晉麗質天生,輔以此酒,定可力壓群芳,獨佔花魁。”
“倒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丫頭!”塵芳微眯了下眼,看著她道:“以你的言談舉止,不似是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兒?”
“她是朱九齡的女兒。”胤禛走過來,道:“這次是特地奉父命,送酒入京的。”
“真不知這罈子酒,到底藏了什麼玄機,竟需要一名官家千金不辭萬里,護送而來。”胤禟冷笑道:“不會是四哥專為咱們這幫兄弟,特意釀製的吧?”
“此酒雖名百花,實是由蜈蚣、金蠶、蛤蟆、陰蛇等百種毒物釀製而成。”朱鳳芩勾著嘴角,挑釁道:“若是如此,貝子爺您敢喝嗎?”
“此刻用這激將法,未免太多執白。”塵芳轉向胤禛,笑道:“那麼四哥,您敢喝嗎?”
“有何不敢?”胤禛示意朱鳳芩斟酒,又道:“弟妹既然以將激將,我也只能捨命奉陪了。”
朱鳳芩在盤中的三個空盞中,依次倒上酒,只見同一酒壺中倒出的酒,竟呈現出紅、白、黃三色。塵芳詫異之餘,不覺道:“果然是色澤多變奇幻!”
“九弟,弟妹,你們先選吧!”胤禛神色坦然道:“我主隨客便。”
“這酒太過猛烈,不宜女子飲用。”胤禟擋住塵芳伸過的手,直視胤禛道:“四哥,我與你喝吧!”說罷,毫不猶豫地拿起盤中盛紅液的酒盞,仰首一飲而盡。
朱鳳芩頓時神情錯愕,待胤禟將空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