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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滿院子的青苔和爬山虎總讓人想起墓地的冷清。裴五站在門洞下等她,一身藍布長衫襯了慘白臉色,透出尋常男人沒有的陰柔氣。見了她,裴五細聲笑道,“小云越發容光照人了。”

雲漪勾了勾唇角,漠然隨他上樓。大白天裡,秦爺房裡窗戶緊閉,絲絨窗簾遮得密不透光,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重藥味。難得一次見到秦爺不在輪椅上,卻是靠在一張鴉片床上吞雲吐霧。見雲漪進來,秦爺點點頭,讓裴五領著兩個服侍他的丫頭退下。

秦爺悠悠地笑,“人吶,一輩子總得迷上那麼點什麼,要不何苦活著。像我就離不開這一口續命煙,知道是個害人玩意兒,也捨不得丟。”

輕飄飄一句話,令雲漪心口抽緊。秦爺仍是笑,朝她睃過來,“可不就像男人對你似的。”

“謝秦爺提點。”雲漪不動聲色低頭,掌心卻滲出冷汗。

“好丫頭,有悟性,不枉我千里迢迢帶你回來。”秦爺抬起眼角打量這風姿綽約的女子,比之當日倫敦東區貧民巷裡灰老鼠似的女孩,短短兩年間,已判若兩人。

雲漪掀起面網,抬眸直視他,“秦爺喚我來,有何吩咐?”

“急什麼,先坐下來嘮嘮閒話。” 秦爺悠然笑,歪過身子又抽一口煙。熟悉的煙味令雲漪一陣噁心,恍惚想起父親房中長年瀰漫的鴉片味道。

“當初你遇著我,是怎麼說的來著?”秦爺忽然敲了敲腦門,似乎想不起來。

雲漪沉默地挺直背脊,良久,才木然開口,“只要你帶我回中國,我會為你做任何事。”

灰色潮溼的記憶像倫敦冬日不散的濃霧團團撲來,令她霍然閉上眼,耳邊響起尖利可怕的嘲笑叫罵聲,“妓女”、“殺人犯的女兒”、“下地獄的蕩婦”……

秦爺嘆口氣,“我就看重你這點知情知義的性子,如今多少事兒都過來了,若是功虧一簣可就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