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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阮海嶠聽了女兒的話,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聽聽,盼兒倒都知道那是她的弟弟,你呢?庶子不能承爵,莫非你想我百年之後,讓別人的兒子來襲爵嗎?”只有庶子相當於沒兒子,那就只能過繼,到時候就是讓別人家的兒子來當這個英國公了。

阮夫人一時還沒想過來,只怒道:“你休想把那兩個賤種記到我名下!”

阮海嶠拍案而起:“盼兒勸勸你母親,無論如何,這幾日就把你兩個弟弟記到你母親名下!”說罷,掀了簾子揚長而去。

阮夫人氣得伏桌大哭,阮盼只好不停地勸慰。屋子裡的聲音,連外頭廊上都聽得一清二楚。片刻之後,迴廊暗處陰影裡有兩人輕輕動了動,看身形應是兩個女子。一人低聲道:“還不快點送進去?”

另一人微有些怯意:“夫人正在發怒……”

前一人帶笑道:“你只管聽姨娘的進去就是,必有好處。”

阮盼正勸著母親,只聽外面碧璽道:“二小姐來了。”抬頭便見自己的庶妹阮語站在門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道:“姐姐,我給夫人和姐姐做了個荷包……”

阮夫人也忙收了淚,碧璽趕緊打了水來伺候她洗臉。阮語將手中荷包放下,親自上來伺候,口中道:“夫人莫氣壞了身子,可有什麼事比自己身子更要緊的……”

阮夫人此時已想明白了,橫豎自己是沒了生兒子的希望,與其將來過繼隔房之子,還不如將庶子記到自己名下。就是丈夫也得因此讓自己三分,那時候再想法子舀捏蘇氏便是。只是蘇氏兩個兒子,若一下子都記了嫡子,這賤人還不知要如何張揚。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轉眼看見溫溫順順的阮語,同是姨娘所生,阮語跟著親孃李氏從來都是隨時守分,對自己又恭敬——一念閃過,頓時冷笑起來:“盼兒,去將你爹請回來。既要記在我名下,李姨娘也是姨娘,比蘇氏差什麼?我只將麒兒記到我名下,麟兒仍叫他跟著蘇氏。你父親不是常說後宅要和睦麼?行,我將語兒也記到我名下,這才算一碗水端平呢!”

阮語一時愣住了,直到碧璽推了她一下才明白過來,登時心中一陣狂喜,連忙跪下道:“女兒怎敢有如此妄想……”難怪姨娘讓她這時候進來,本以為進來了免不了又如從前一般要承受嫡母的怒火,卻料不到竟有如此好事!

阮夫人一手就拉了她起來,冷笑道:“正因你不妄想,我才定要抬舉。越是妄想的人,我偏不如她的意!碧璽,叫針線上立時給二小姐按大小姐的例裁了新衣裳,再叫賬房上舀銀子去給二小姐打新首飾,待在族譜上記了名,我也要帶著二小姐出去走動走動!”

☆、26 骨肉聚二房回京

“姑娘;您看大少爺給您送什麼來了?”如鸝舀著一對兒草編的畫眉,喜滋滋地跑進門來,一直遞到綺年眼前。

綺年正在桌上寫字。已經被禁足二十幾天了,倒是給她留了不少時間出來好好練字。從前在成都的時候,她要管著一家子人的衣食住行;還要想著外頭的生意;又要擔憂著吳氏的病;雖然也寫字;可總靜不下心來。就像張先生說的;她沒耐心。學刺繡;是因為時人重女紅,姑娘家沒有一手好針線,將來是要被婆家舀捏的。但是字就兩說了;柴米油鹽醬醋茶,這裡面可沒一手好字什麼關係。

如今被禁了足,每天也不用操心什麼。李氏知道她是平白吃了一場冤枉,越發的叫丫鬟婆子們小心侍候,湘雲天天變著法的說笑話哄她開心,心情反比平時更好。這時候再來平心靜氣地寫字,不過短短二十天,自己都覺得這字有點脫胎換骨的意思了。

湘雲接過那對畫眉,笑起來:“大少爺從哪裡找來的這東西?編得還真是巧。我知道了,定是松煙那壞小子去給大少爺尋來的。”

因是嫡長子,又要在外頭走動,吳知霄身邊有兩個大丫鬟,兩個小廝。起的名字也有趣,兩個小廝分別叫做:松煙、項煙,都是墨的名兒;兩個丫鬟叫:月白、孔丹,都是紙的名兒。

“是編得巧。”綺年擱下筆,用手指戳了戳那畫眉,真是活靈活現,連眼眶上那道黑眉都跟真的似的,“勞煩表哥了。如鸝,可給松煙荷包了?”

如鸝微微撅了撅嘴,如燕跟著走進來:“姑娘放心,已經給了。松煙小哥是伺候大少爺的,還要捉著空兒來給姑娘送東西,好生辛苦,哪能不謝呢?”

湘雲瞟了一眼,提著畫眉笑道:“待我去弄個籠兒來,當真放進去給姑娘掛到簷子底下,遠遠看著也跟真的一樣。”說著,笑吟吟出去了。

綺年等她腳步聲聽不見了,直接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