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話猛地咽回了肚子裡,卻是伸手拍了拍三耗子的肩頭,回手抓過來個備著裝鳥雀的竹籠子放到了自己膝頭,三兩下便將那竹籠子拆成了零碎。
捏著一根最粗的竹枝條,謝門神先是把那竹枝條伸到了三耗子眼前讓三耗子看了個明白,這才慢悠悠地捏弄著攤在自己膝頭的那些零碎竹製、竹片。三兩下便將那鳥籠子重新組裝起來。悶著嗓門朝三耗子低叫道:“瞧明白了?”
眼瞅著三耗子連連搖頭,謝門神倒也不急不躁,只是又將手中的竹籠子重新拆裝過兩遍,這才拿眼睛看著三耗子,默不作聲地將那竹籠子遞到了三耗子手中。
依舊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三耗子拿捏著謝門神遞過來的豬籠,左右掰扯著慢慢將那竹籠子拆卸開來,卻是很有些疑惑地朝著謝門神說道:“師。。。。。。師傅。我瞅著火正門中各樣物件都挺講究的,怎麼就是這裝鳥雀的竹籠子這麼毛糙?”
“山裡邊沒大道。裝著鳥雀的籠子難免在鑽山過澗、穿林越樹的時候磕碰擠撞。這裝鳥雀的籠子要是做得太過精細,壓根也都經不起折騰!”
“那。。。。。。師傅,我瞅著您還帶著的幾個鳥籠子裡都關著各樣鳥雀,那是做什麼用的?”
“那玩意叫誘子,專門拿來擱在鳥網下邊逗引那些落地歇宿覓食的野鳥兒的!以往咱火正門沒遭了那場大火的時候,自己就能調教出來十八樣有名號的誘子。四九城左近周遭尋常能見的鳥兒。差不離都能叫咱們調教出來的誘子逗引過來。可現如今。。。。。。。這幾隻誘子都是上老官園急就章踅摸來的,好使不好使都還得兩說。。。。。。。”
“萬一要是不好使可咋辦?”
“所以這才得用上洪老爺子造出來的雀兒哨!你甭瞅著就是這麼個蠶豆大小的白銅疙瘩,可只要是拿捏好了,三十六般變化的鳥叫全都能吹出來。要想練成使喚這雀兒哨的本事,先就得練一口穩穩當當丹田氣。這才能叫一口氣兒吹出來的鳥雀叫聲不斷篇兒!等這回進山捕鳥的活兒完了,回堂口裡稟過了掌門師哥,你。。。。。。。也就跟著我學吧!”
“師傅,我都聽您的!”
“以往在關外的時候,你怕也是沒少幹過苦活兒?瞅著你身架上的氣力可不小?”
“活兒倒是算不得苦,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力氣大的,反正活兒幹完了,能吃一頓飽飯,再好好睡一宿,第二天又跟沒事人一樣。。。。。。。只是聽著我師傅、還有老相爺都說過,我是天生的黃巾骨架!師傅,什麼是黃巾骨架?”
“這個呀。。。。。。。這就得說,你跟我該是天生有緣分吧?金鋼門神、黃巾力士,可不都是拿著氣力換飯吃的苦命麼。。。。。。。。”(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七章 天生嫡傳 (下)
許是三耗子的開蒙師傅與相有豹的師傅相重行都說著了的緣故,大車才一到謝門神早年間就選著了的捕鳥去處,身形壓根都算不得壯碩的三耗子悶聲不吭地跳下大車,一邊肩膀頭上扛了一根加了鐵線的沉重楠竹,跟在一肩扛了六根楠竹的謝門神後邊鑽進了山林中,倒是把幾個倆人才能抬起來一根楠竹的火正門小徒弟看得暗自咂舌。
雖說有年頭沒來山中捕鳥,可謝門神早年間就尋著了的這捕鳥地界卻是景緻依舊。離著繞山而過的大路不過四五里的兩座山峰之間,密密麻麻生著一大片矮腳松林,剛巧合適叫那些往來遷徙的鳥雀落腳棲息。隔著矮腳松林不算太遠的地界,也都不知道是哪年有閒人在這兒撂下了些油慄種籽之後便不管不問,愣是叫那些油慄種籽拉拉雜雜長成了一片野莊稼的模樣。其間還夾雜著些許的酸棗、紅果,稗子、野麥,逗引得不少鳥雀躍動其間覓食。
再朝著山腰上走一里地遠近,好大一片青石如同屋簷般從山腰裡邊橫生出來,就像是個屋簷般地遮攏了四五間大屋子般方圓地界,活脫脫就是個能擋風遮雨的絕佳去處。
或許是因為那大青石下經年不見陽光,草木壓根也都是長不太大,倒是貼著地皮子蔓生的青藤茂盛異常。眼瞅著已然是小十月的日子口兒,地上那些青藤已經有些乾枯萎靡,使上柴刀稍稍扒拉成一堆兒,差不離就夠燃起一夜篝火禦寒。
順著山腰仔細聆聽細碎水聲,不出一里地就能尋著一眼從石縫裡沁出來的清泉,嘀嘀嗒嗒落到了個只能蓄上兩缸水的石頭窠子裡。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有人叫這石頭窠子裡的清水救了急難後回頭報恩,居然就有石匠在那石頭窠子上刻了四個大字——天賜甘霖!
來回了三五趟。謝門神等人總算是將兩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