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鈴鐺聲一直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被四處反彈後,鼬的手一下抓緊帽沿。他原本以為那麼容易可以接近到的鳴人現在卻絲毫感覺不到了。
突然,一種荒唐的念頭在本來不愛做假想的他的心裡升起:上次他和鳴人夜晚的相談很可能就是他和鳴人最後一次的見面!
想到這裡,鼬越發焦躁起來,他乾脆扯下斗笠,開啟了雙眼,越發按捺不住地觀察起來。感覺著周圍複雜的幻術群,鼬握緊拳頭,眼神凜冽。
【鳴人!】
130、一百零五章 雙面的愛(四)
天空碧藍如洗,好似一望無際的大海,將人的視野淹沒。偶爾能看見一兩片白雲掛在天邊,淡然似白煙;庭院依舊精緻而優雅,牆外新豔的桃花飄入園內,鋪滿清晨才掃過的鵝卵石路。日光淡淡地照進這美麗的庭院,伴隨著的依舊是潺潺的流水聲。
沿著過道站著幾個人,卻不聞一聲咳嗽,全都顯得謹慎而小心,甚至不管鳴人如何告訴他們隨便點他們也不動。鳴人想找人說話時也就只有梅香能來搭話,可是一提到要出門自己看看的時候,梅香卻總是搖頭。於是鳴人有點鬱悶了。
伸手抓過一把穀子,隨意地撒在地上,就有掌心大小的小雀兒來啄食,本來是很有趣的。只是鼬不來,鳴人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他坐在木製過道上,眼裡黯然地望著天邊,喃喃自語道:“都第八天了。鼬,他怎麼還沒來找我呢……?”
如此想了許久,他愈發覺得難過起來。只是他本性不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所以看著那些不肯讓他出門,他走出院子就一定要死死跟著他的那些下人,他低下頭,腦海裡有了一個念頭。
他打算偷偷出去看看。
【反正我也只是去看看,不會給寧次帶來困擾的。再說了寧次現在還在開會,所以我快去快回他也不會知道的。】
想到這裡,鳴人心情突然好轉。他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嘴裡叨嘮著“好睏啊”然後就走進房間,拉上了門。
***
一陣風掃過,庭院裡發出嘩嘩的聲響。陽光移到窗格,投下婆娑的花影。風動,花落,鳥鳴,卻牽不走他的注意,一柱香在他的身邊飄起,他只是閉目沉思。
屋子裡一如既往光線並不亮堂,依稀能看見點東西罷了。不知過了多久,他微微睜開眼,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
他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對著自己笑,而就是這個笑,讓他的頭猛然痛了起來。他緊緊拽著自己的頭髮,低低地咒罵一聲,隨後有些意味不明地開口道:“夠了。不要再來企圖控制我!”
屋子裡只有他自己,自然沒有回答。只是在他耳裡,鏡子裡的他卻回答了。
他幽幽地嘆口氣,嗤笑道
【你是我見過最懦弱的人。卑微而不堪的時候,你委曲求全。得到機會的時候,你猶豫不決。每次都要被人逼得走投無入。】
這話說完立刻引起白眼少年的反感。他猛然抬起頭,死死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憤怒道:“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不要逼我!”
【呵呵。你一直都是這樣。】
話落,屋子裡沉默下去。而白眼少年拽著自己頭髮的手卻越發用力,他的面色很痛苦。這種一直糾纏著他的頭痛,幾乎要讓他失去所有理智。每次激烈的疼痛過後,他會發現自己的力量越發強大,而性格也越加暴戾。他也按照那個日向元次郎告訴他的辦法來控制,但是實際卻是收效越來越小。
這樣下去的結果到底是什麼,他並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得到了過去夢寐以求的力量,他知道自己能掌握的東西越來越多,但是他卻惟獨掌控不住自己。
好容易,疼痛緩過去。他的手鬆開了。
他再也不像過去那樣一旦頭疼就會痛得軟倒在地。他早習慣了這樣的痛楚。他坐著,長長地籲口氣,察覺到充盈在自己身體裡的查克拉,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而鏡子裡,白眼少年的額頭上,那白色的光亮也漸漸地被吸收走。
又過了許久,他扶著地面站起,打算出去透透氣,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門外。
“寧次大人。”
在他休息的時候找他是禁忌。尤其是在他呆在這個屋子裡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察覺到他在屋子裡有了動作,那人斷然不敢靠近。
“什麼事情?”
“因為丟失了八尾,雷之國的雷影很憤怒。他將此責怪在火之國。要求我們交出宇智波佐助的性命。”
聽到這裡,他擦了擦手,停了幾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