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語氣冰涼的說道,“皇后娘娘,我本來就是這幅打扮,你又不是第一次見,還有什麼不習慣?”
蕭皇后鬆了口氣,問道,“你怎麼才來,這寢宮裡今日沒人當值嗎?窗戶被風吹開都沒人管,你是怎麼吩咐下人的?”
玉葉冷冷的笑了,沒有回答,猶如一個鎖魂的幽靈,死死盯著蕭皇后,手中悄悄灑出一把白煙,頃刻間白煙被風吹到室內的每一個角落。
蕭皇后被盯得發毛,微微抬起手指了指,“你不是玉葉,你究竟是誰?你要幹什麼?”
玉葉緩緩抬起手,將從面上撕下一層假皮,待蕭皇后看清,眼中閃出恐慌,不可置信的說道,“蘭吉?”
蕭皇后曾視寶信奴為眼中釘,肉中刺,想要一點一點的孤立他,甚至摧殘他,他的母親,以及他從小玩兒到大的婢女蘭吉也不放過。
兩年前,蕭皇后背地裡以耶律洪基太子的身份將寶信奴身邊的蘭吉要進了來做妃子,她想著將蘭吉收為己用對付寶信奴,但沒想到蘭吉面上答應,實則卻在暗中算計蕭皇后。
蕭皇后便讓人將蘭吉誘騙到無人的荒野喂野狼,可那時回稟的人不是所蘭吉已經死了麼?此時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玉葉沒有說話,從面上又撕掉一層假皮,蕭皇后嚇白了臉,“玉葉?”
床前矗立的女子笑的‘嘿嘿嘿~’,順著嘴角流出一絲血跡,滿口的牙齒經被血染成了紅色,她開口說道,“皇后娘娘,不管是我誰,對您來說都是一樣的,只要沒用了,不都是會被您滅口麼?”
蕭皇后,緊緊靠在床裡側的木楞處,喉中不停吞嚥。
床前的女子變得陰森,將身側一指,“皇后娘娘,不只是我,她們也很想念您,這不,都一起來看您了。”
蕭皇后腦中有些眩暈,她晃晃腦袋,放眼望去,一個面色黑紫,身體向木棍一樣瘦的女人,緩緩向床邊靠近,她不是寶信奴的母親哈莉?
“皇后娘娘,好幾不見,咱們姐妹一場,我來看看您。”
另一個沒有手腳,只剩軀幹的女人,渾身鮮血向著床邊蠕動,她不是多寶的母親耶律系米?
“皇后娘娘,我的多寶呢?你說只要我乖乖聽話,你就會留著他的性命,可是我怎麼找不到他?你把他藏哪兒了?”
遠處還有一些面色烏黑,斷手斷腳,散發著腥臭氣息的人緩緩靠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們很久沒有服侍您,今日我們來服侍您。”
蕭皇后睜大了眼睛,這些人是被她害死的,她們是來索命的嗎?都是來報仇的?
冷風飄忽在室內,輕輕拂過蕭皇后的面頰,更拂進了她的心裡,她彷彿已經置身在擁擠的墓地,除了七孔流血的玉葉,更有數不盡的索命冤魂。
蕭皇后胸口紊亂起伏,將身邊的錦被死死抓住,呼吸幾乎停住。
但恐懼過後又露出兇狠,眼中射出陣陣寒意,向床下衝去,長牙舞爪的大喊,“你們都是來報仇的嗎?是嗎?來呀,你們來呀,你們活著本宮都不怕,難道死了本宮就會怕?來呀,你們都來呀,本宮不怕,不怕···”
猖狂的吼聲一直在叫囂。
不知過了多久,當路過的宮人們聞聲進來,只看到蕭皇后披頭散髮,面色蒼白,身上的褻衣散亂的滑下,露出半個身子,猶如瘋了一般,屋中的東西砸的沒了形狀,床上被褥已撕得碎爛不堪。
蕭皇后瘋了,御醫束手無策,診斷結果,是受了嚴重的刺激,精神徹底失常,很嚴重的失心瘋,已經無可救藥。
蕭坦思心中開始擔憂,自從太子被貶為大皇子,她自然也就成了大皇妃,原本大皇子負氣出走之後她的日子就不好過,整日被那煩人三皇妃和四皇妃嘲笑。
如今這臨潢府內唯一可以給她撐腰的蕭皇后也瘋了,她不知道以後在這深宮高牆之內該如何立足。
於是蕭坦思決定去一趟皇后寢宮,無論如何也要表明自己並不是無情之人,不能讓人認為蕭皇后瘋了,她卻不聞不問毫無感情而被人看扁,從而再為自己找尋一些威嚴。
來到皇后寢宮,緊緊關閉的大門讓蕭坦思心中有些擔憂,囑咐婢女一定要將她跟緊。
‘吱吱~’的聲音隨著推開的門響起,裡面漆黑一片,蕭坦思撞了撞膽子,吩咐婢女點了燈籠才敢進。
蕭坦思緩慢的向內室走去,幽暗的燈火將四周襯托的壓抑且詭異,。她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一點點的向裡靠近。
蕭皇后披頭散髮的坐在床前,像個木樁一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