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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不,並不奇怪。他在經營土地方面非常精明,與法律有關的事務樣樣都通。再說伯爵老爺即使知道他言行不大檢點,也未必去計較,只當他喝多了酒。”

“喝多了酒?噢,姐姐,他是個酒鬼嗎?那我們還請他來家裡吃過茶點呢!”

“我可沒說他是個酒鬼,菲比,”布朗寧小姐有點發火地說,“有的人偶爾喝酒過量,不見得就是酒鬼。在我面前不許再用這種粗魯字眼,菲比!”

受到訓斥之後,菲比小姐一時再沒吭聲。

過了不久,她說:“我真希望古迪納夫太太看見的不是莫莉·吉布森。”

“你愛怎麼希望就怎麼希望,我可是十拿九穩她看見的是莫莉.吉布森。不過,我們見了古迪納夫太太最好隻字不提。她既然誤認為那是辛西婭,就讓她那樣認為去吧。我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不要急著說出去。普雷斯頓先生配辛西婭也許還合適。辛西婭是在法國長大的,因此上,她儘管教養不錯,但在婚姻問題上可能不挑剔。如果要我對婚事提意見,我決不讓他把莫莉弄到手,休想。不過,我擔心——我擔心他們兩人之間已經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必須警惕,菲比。不管她本人樂意不樂意,我要做她的監護天使。”

第四十一章 烏雲密佈

吉布森太太回來後把她的倫敦之行講得花團錦簇。卡姆納夫人“對她回到英格蘭不久我就跑去看她,深受感動”,因此對她非常客氣非常親熱,哈里特小姐對她原來的老師非常友愛,非常熱情,卡姆納老爺也“完全像他平時那樣熱情友好”。至於柯克帕特里克一家,就是大法官府上也沒有他家氣派,這位王室法律顧問穿著絲綢長袍,男女僕從隨侍左右。辛西婭也備受寵愛,柯克帕特里克太太出手大方,給了她一件又一件的舞會禮服,一個又一個戴的花環,時髦的女帽和斗篷,待她像天仙教母似的。與這家人給的這麼多東西相比,吉布森先生送給辛西婭可憐巴巴的十英鎊錢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們是那樣喜歡她,我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肯放她回來,”吉布森太太用這句話來轉變話題,“喂,莫莉,你和爸爸這星期幹些什麼?從你信中看,你很快活。我在倫敦時沒有時間看你的信,裝在口袋裡,是回來時坐在馬車裡看的。不過,我親愛的孩子,說實話,你這身打扮跟不上時代,外衣做得這麼緊,留捲髮顯得披頭散髮的。現在捲髮已經完全不興了,我們得改改頭髮的式樣,”她一邊繼續說著,一邊捋莫莉的黑髮波浪,想把它們捋直。

“我給辛西婭轉去了一封從非洲來的信,”莫莉膽怯地說,“你聽話所過裡面寫些什麼嗎?”

“噢,聽說了,可憐的孩子!我覺得那封信她看了非常不安。也就是看完信後她說不想參加當天晚上羅森先生家舉辦的舞會,而柯克帕裡克太太已經給了她參加愛這次舞會的舞衣。不過,的確沒什麼叫她煩惱的事。羅傑只在信說又一次發燒,但寫信時已經好轉些了。他說,但凡歐洲人,只要到阿比西尼亞他所在的那個地區,都會得這種病的。”

“那天的舞會她到底參加了沒有?”莫莉問道。

“當然參加了。他們並沒有正式訂婚,即便算訂了,她也沒有對人宣佈過。你想她怎麼好說:‘我認識的一個小夥子兩個月前在非洲病了幾天,因此,我不想參加今天晚上的舞會了。’她果真這樣說的話就成了自作多情,我最討厭的就是自作多情。”

“她那樣去了也玩不痛快的,”莫莉說。

噢,說得對,但她卻玩得很痛快。她穿了一身白紗,點綴著淡紫色的花。也許做母親的難免偏愛著點自己的女兒,我認為她的確是最出眾的。儘管大家都不認識她,但每場舞都有人請她。從第二天早晨她談起那次舞會的態度來看,我料定她玩得很痛快。”

“我在想老鄉紳是否知道了。”

“知道什麼?噢,當然一—你指的是羅傑。我斷定他不知道,而且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因為我相信現在已一切正常。”她走出房間去繼續整理她帶回來的東西。

莫莉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嘆了一口氣:“後天就是他來邀請我們去赫斯特林區的一週年了,當時媽媽很生氣,怪他不該在午飯前來找我們。我們不知道辛西婭是否和我一樣還清楚地記得這件事。現在也許——噢,羅傑呀羅傑!我希望——我祈求上帝保佑你平安歸來!萬一有個閃失,我們怎麼受得了啊!”

她用手將臉捂住,意欲不再往下想。突然她站了起來,閃過一個念頭,如同毒刺扎心一般。

“我相信她對他愛得不夠,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