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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部分

法,這可不是變戲法。把老百姓的錢眨眼之間變沒了!那些錢到哪裡了——都言王荊公變法使大宋財賦足,為什麼變法期間大宋商稅自然增長,而變法的主要努力方面——田賦卻降了。

我再問個問題,王荊公貶謫後,大宋田稅又如何?那些言稱變法使大宋富足地人,敢不敢把那個數字說出來?說出來我們聽聽?

而另一個事實是:司馬君實相公廢除新法後,我大宋財稅是升了還是降了?王相公說變法的目的是民不加賦而國用足,但他地變法確實加賦了。而沒有了他,取消了他的變法後,民確實不加賦了,我大宋賦稅為什麼反而升了?荊公門徒們,把省略的資料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廢除變法後出現的真實事實!“

趙興陡然發難,令曾布無言以對。

是呀,從表面看,變法後大宋財賦是增長了,然而細化分析卻發現,增長的部分是隨著人口增長帶來的茶稅與酒稅,而王安石變法的重要物件——農民地丁口稅與田稅,不但不增加,反而平白無故減少了。而令人感覺到嘲諷的是,王安石貶謫後,新黨清洗一空,許多新法規定的賦稅專案因此廢除,田賦丁口稅卻開始上升。

這個資料曾布無法辯駁,這個資料連後代王安石的支持者也無法辯駁,因為這一資料是記錄在史書中,記錄在大宋朝庭的收支薄裡,它無法迴避,也沒法解釋清楚,一旦新黨想解釋,就揭開了他們地謊言。

省略的事實不是事實!

“我知道錢去哪裡了,我知道王荊公變法的目的是什麼,我只舉一個事實,就可以說清楚變法的錢到了哪裡:呂惠卿變法前家產多少,有資料可查;變法之後他家中的田地增加了幾萬畝,這也有資料可查;變法後的情況是百姓失地,我大宋田賦減少,偏偏呂惠卿在期間購地添地,這難道不說明他變法的目的?

呂惠卿是個例嗎?……我們先不說這位持續高舉王荊公變法大旗的得意門生呂惠卿吧。^^^^就說王荊公本人。人都說王荊公立身很正直,可是,這個正直地概念卻是一個省略地真相,因為王荊公的正直不包含他地兒子王,不包含他的追隨者,不包含他的學生門人親戚。

譬如王,藉助父親的權勢拉黨結派,玩弄權勢,王荊公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他要不知道,他兒子從哪裡獲得的支援?“

擱現在的話說,王就是一位太子黨首領,他父親在臺上高喊反腐倡廉。但卻支援兒子批條子、走後門、收受黑錢、賣官攬權、違法亂紀,外加支援徒子徒孫搜刮民脂民膏無惡不作——宣傳上把這樣的父親稱之為“立身唯正”,把這樣地“導師”樹立為官員們學習的榜樣予以崇敬……

宋代沒有“太子黨”這個說法,趙興沒有直接說出這個詞,但他的意思到了。

韓忠彥聽了趙興的話,興奮的渾身發抖,趙興這番話等於揭開了王安石的偽君子面目,韓忠彥跺著腳讚賞:“奸臣,大奸臣!蘇子由(蘇轍)拿王安石類比王莽,不多不少。恰好合適。變法變法,原來是對百姓變戲法,把百姓的財產變沒了,國家卻沒因此獲利。因為錢都變到那些貪官的口袋裡。

臣彈劾曾布,此大奸同黨,昔日一味討好奸臣王安石。禍國殃民,不除之無以振社稷,不除之無以振民心,請官家聖裁。“

曾布汗林雨下,無話可說。

曾布讀的聖賢書多,要是跟他拿聖賢書做道理進行辯論,曾布可以說的一套一套。令人啞口無言,但趙興卻是一個提倡“凡物都可度量”地人,他喜歡用數字說話,用數字對政策進行度量。在他的那一連串資料下,曾經的新黨曾布無話可說。他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夠否定這些資料,畢竟這些資料都是新黨記錄下來的。

想當初,新黨記錄地財富總額的增長,卻唯獨忘了細細分析具體專案的增減,趙興從田稅入手,細細一分析,揭開了變法地真面目。

但趙興的話還沒完,他接著說:“陛下剛才說要重新審視紹聖事蹟——沒錯,變法也不是一無是處。各種新法當中,有些政策還是有積極作用的。比如免役法。家師(蘇軾)曾經讚賞過免役法。然而,任何好的政策都要靠人來執行。想依靠一群貪官執行一個好政策,那是向亡國的道路上末路狂奔。

想當年,王荊公在朝堂上站穩腳跟了,有人馬上恭維變法,有人馬上頌揚變法,但他們恭維變法頌揚變法,其實是在頌揚有權力者,這和變法有什麼關係?

所以他們在頌揚的時候,刻意忽視了變法前後的稅賦差別,他們只讚揚王荊公變法使民不加賦而財用足,根本不管民確實加賦了,而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