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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第一次將他的《經世濟民術》當作課本教授給學生。由於書中所講的很多理念,都是治理一縣一地經濟的手段,吸引了許多海外學生過來留學。初期,也有人私下裡將這座學堂稱之為“帝王學堂”,而講授的經世濟民術則被私下裡稱之為“帝王術”。

這個名詞的出現,不知不覺改變了傳統“帝王術”的內容。傳統的帝王術講究勾心鬥角,栽贓陷害,排除異己,增加內訌以鞏固自己的權位,它是古代縱橫術的遺脈,而趙興新創立的這套“帝王術”則講究“經營”。

幸好這是宋代,宋代是個開放的時代,宋人們自信的向別人學習,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沒有心思對不自己不瞭解地事務謾罵。故此,趙興與謝麟合辦的這所湖廣經濟大學雖然講授的知識有點駭人聽聞,但它卻在各學派的夾縫中悄悄成長,等到這個指射之地的學堂培養出一批批地能吏幹臣、百萬富翁、統兵大帥後,它的影響力已不是隨便人就可抑制住的……

這年夏“湖廣大學”成立。與此同時,京城大雨不止,駐紮在安上門地拱聖軍第六營營房被水淹,營中水至三尺五寸。朝廷邸報在刊登這一訊息的同時,刊載了高郵軍出現大規模蝗災的情況,邸報中高郵軍彙報,說是太平盛世了,蝗蟲們感受到盛世地到來,竟然不吃草了,抱草而死。

“哈哈哈,看這份奏章,簡直像看一個玄幻小說,我猜這份奏章一定是毛滂那個馬屁精寫的”,趙興看著奏報樂不可支。他說這話時,正坐在馬車裡跟秦觀往廣州趕路:“少遊,這人編完《西廂記》,竟然編故事成癮了。”

秦觀笑了,他搖晃著小摺扇,悠然自得地說:“離人,你不該如此指責毛滂——聖人出,則天下太平。這是,天人感應”是儒學的基礎理論。你已經把‘五德始終,否定了,再否定了’天人感應“你給儒學還剩下什麼?!”

“真儒!我留給儒學一個上古時代夫子留下的,真儒學說”它或許不是最好的,我們沒必要獨尊它,但它是質樸的,沒有被歪曲地,“

趙興樂滋滋的回答,接著反問:“我說,老師跟幾位師兄都願意留在宜章教學,你怎麼不願意留下?我看啊,你就是一個不可救藥地風流鬼,一定是嫌宜章清苦,所以才不願留下。”

秦觀表情黯然:“說起來,幾個師兄弟間,只有你對我不加管束,我留在宜章。尤其是留在黃魯直身邊,怕每天被他罵死。”

趙興安排好宜章的事情後,動身返回廣州,此時,大多數貶官都願意留在氣候涼爽的宜章,而不願回到炎熱的廣州。唯獨秦觀不願意留下,他臨走的時候爬上了趙興的馬車,堅決要求與趙興同行。

趙興搖著頭說:“黃魯直是君子。

他看你是朋友,才會勸你。至於我,我是知道每個人的才華都有差別,你的才華不在治理民政,不在審理訴訟,恰恰在於風流雅會,酬唱應答。所以我才不管你風花雪夜。“

秦觀輕輕點頭,稍後。他斜著眼睛看著趙興,不滿的反問:“如今,朝堂上充斥著蠢材與刻薄者。論文章,他們哪個比的上我,可他們依舊身處高堂,我卻要流竄嶺南。

我承認,你治理地方的本領我比不上。可難道我比不上朝堂那些大臣嘛?他們哪裡比得上我?照你這麼說,我只配做柳永,不能做一個館閣大臣。也不能做地方之守——太小看人了。“

趙興拍手笑著:“朝堂大臣確實有很多不如你,可你有氣不能向我撒呀 我知道你回廣州,是舍不下那裡的風花雪月。宜章萬事才開始建設,已經成了一個大工地,確實不適合居住與生活。所以你跟我回廣州,我並沒有抱怨啊。”

秦觀哼了一聲,搖著扇子不說話。

這幾年,在趙興的努力下,廣州的城區面積已經擴大了三至五倍。

其中。光城內巨型的外貿交易會館,騎著快馬奔跑都需要半天。此外。還有面向各地商人的大型娛樂場所,凡是大宋具有的,廣東都具有,且處處領先於整個大宋。

這一切源於趙興,他是個追求享受的人,為此把廣州的娛樂設施建設的極為全面,後來名聲大了,不只不覺中,連京城的伎樂都要來廣州見識一下。而秦觀這廝已成了廣州娛樂界的“教宗”與“帶頭大哥,”

此種情形下,他當然捨棄不了在廣州受到的崇敬。而秦觀若待在宜章,比文采,他比不過蘇軾;比過去地官銜,他比不過劉安世、比書法,他比不過黃庭堅。

另外,師門幾個兄弟知道他的毛病,都喜歡說他兩句。比較起來,唯有在廣州他才輕鬆自在……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