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疑‘惑’地看了看屋子,又看了一眼暗沉的夜‘色’:“格格是指哪個人?”
“方才渾身溼透的那個‘侍’衛,你可知道他是誰?什麼時候入府的?”妍華顯得有些急切,‘摸’在小腹上的那隻手也在不安地上下婆娑著。
芍‘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格格這是怎麼了?那個‘侍’衛平常不來這邊,都是在前府當差的。來了約莫三四年了,奴婢並不知道他叫甚名甚。”
妍華蹙緊了眉頭,心口沒來由地憋悶起來。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她腳下一軟,趄趔了下。
芍‘藥’緊張地趕緊將她穩穩扶住,不敢有半分懈怠:“格格,回去歇息一下吧?靈犀已經醒了,柳大夫馬上就到了,格格不用‘操’心的。”
妍華深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臉‘色’,走過去安慰了靈犀兩句後,便白著臉回屋了。
這一整夜,她都睡得不踏實,肚子裡的孩子好像也感受到了她的焦躁,也一直不曾安分。已經被她遺忘的往事,化作了噩夢,不停地侵蝕著她的腦子。
昔日的恐懼籠罩在她周身,她只感覺自己仿若墜入了一個深淵,不停地往下跌落著,抓不到救命的繩索,也一直落不到淵底。她拼命地想要逃離那種恐懼,卻怎麼也醒不過來,最後她仿若終於墜落到淵底,只感覺眼前一片血紅,壓抑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啊”了一聲,終於從噩夢中驚醒過來,醒來才發覺褻衣都汗溼了。
“嬋嬋?做惡夢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藉著那隻溫熱的大手便將她摟進了懷裡。
“嗯?禛郎……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在發顫,起伏著聲音往他懷裡蹭近了些。
“心裡有些煩,本來只是過來看看你,結果你一直在夢囈,我不放心,就留下來了。嬋嬋做什麼噩夢了?竟然睡得如此不安穩。”他的聲音仿若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在她耳邊輕輕說了這麼兩句後,她狂奔的心跳驟然便平緩了許多。
聽到胤禛問起夢裡的事情,她渾身一顫,怯怯地抱住了他的腰:“禛郎,謝謝你,謝謝你那個時候及時趕到救了我。”
胤禛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撫著她的背,儘量放柔了聲音安慰她:“嬋嬋?出什麼事情了?不怕了不怕了,有我在。”
他像哄孩子一樣,耐心又溫柔地輕輕拍起她瑟瑟發抖的身子,眼裡有止不住的心疼。
“禛郎,我夢到入府後的第一次上元節了……你帶我出去看‘花’燈,可去卻被人抓了去……”她的手兒無措地揪住他的衣服,如同溺水的人兒抓到了一塊浮木,死死地不肯放手。
她那個時候害怕是害怕,卻並未真的想過萬一當真被欺辱了會有什麼後果。
當時的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後果,眼下回想起來,卻覺得後怕不已。假若當時她真的被玷汙了,那麼身邊這個人還會碰她嗎?會不會嫌棄她髒?會不會直接休了她或者冷落了她?
即便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待她如初,那她呢?怎麼可能將那些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怎麼容許自己已經殘缺的自己,再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寵溺?
其實,假若當真被那幫禽獸侮辱了,她真的能活到今天嗎?
胤禛聽到她發抖的聲音,忙緊了緊她瑟瑟發抖的身子:“傻瓜,好好兒地怎得胡思‘亂’想這些?”
他斂起眉目,眼裡‘露’出一絲寒光:當初只是砍了那雙手,委實不夠解恨,只可惜,幕後之人未被揪出來。他一直懷疑那件事情與老九有關,只是他並未半絲證據。
以後得了機會,他會將那些債都一一討回來的。
“嬋嬋,不怕了,我在。”他的心都被她的顫抖‘弄’得揪住了,疼惜如‘波’濤海‘浪’一般,一層又一層地撲面而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試圖用親‘吻’去安慰她。
他不停地在她髮間,額上,臉頰親‘吻’著,被她突如其來的害怕鬧得十分緊張無措。
“嬋嬋,不怕了,有我在。”他好聽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飄揚,只是妍華緊緊地摟著他,久久都不肯撒手。
“唔……”她抱得太緊,導致壓迫到了肚子。於是肚子裡的那一個小的便開始了抗議,在裡面不停地踢蹬著。
胤禛早就察覺她壓住了她的肚子,漸漸平息了自己的緊張後,迫使她慢慢躺了回去。
他半撐著身子,低頭擒住了她的紅‘唇’。她的嘴巴都在微微顫抖著,害怕如同被放大了數倍,不停地侵襲著她脆弱的神經。因為又他在,所以她突然就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