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夏輕柔地吻著他的唇,雖是主動吻上他,卻不帶任何強迫,只在稍稍地感覺到滿足後,便停止這猶如蜻蜓點水的吻。
唇瓣離開,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親了一口。
他……他讓男人親了!
清俊的面頰驀地漲紅,他急著往後退步,卻在心慌一亂之際,不小心讓自己的腳給絆了一下,整個人就要往後跌去。
突然間,他感覺到有人穩住他的腰,低頭一看,一隻白色衣袖的手鄭橫在他的腰身上,緊緊摟住他。
「你小心啊,要是傷著了自己,我會心疼的。」緊皺雙眉,神情明顯有著擔憂。
聞言,蘇若白紅著臉怒瞪他,顧不得自己還在發疼的手,硬是使力地將它給推開。「你不動手動腳,我又怎會跌倒?」真的是……從現在開始要格外的注意他,免得他又再一次……親他。
天……他被男人親了,還是他一直認定是對手的人。
「冤枉啊,我可沒動手動腳。」任如夏無辜地喊道。
他只是動了一下下的嘴,並沒真的動到手,若有,肯定不只是親他而已。
「你……」漲紅著臉,既惱怒也帶著羞意,完全沒料到已年約二十八的自己竟還會遇上這種事,更別提他都是一個孩子的爹了,壓根不會對情愛的是多做幻想。
任如夏見他真動氣了,遂露出討好的笑,道:「彆氣、彆氣,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一頓,發現他依舊帶著防備,淡淡一笑後主動拉過他戒備的手,放入自己的手掌心,細細地撫摸著他包紮過的手指。「其實,我多少明白你不相信的原因,從沒有過來往的兩人突然扯上感情,別說是你,就連我自己都會帶著些懷疑。」也因為明白,才讓自己的接近變得更加棘手,深怕自己所做的每件事,會被誤認為別有用意。
再怒瞪了他一眼,蘇若白使力抽回自己的手,不悅道:「既然知道我會不相信,那你還……」還親他,想到就讓人火大!
「不這麼做,只怕我得繼續再等下去,且都還不見得能等到你的心。」
「……」
「既然都挑明說了,我也不怕全盤告訴你。」笑眸對上他,又一次上前握住他的手,但這次卻是拉著他往書桌後方的位置走去。「這感情,絕非短短的時間就能生成,早在好幾年前,得知你的人,也見過你幾次面後,你的模樣就開始印在我心裡了,我想,真正要算的話,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算起吧。」
「記住一個人的模樣算不上是喜歡吧?」如果是,那他不就喜歡無數個人了?
「我可不只是因為單單記住你,早在好幾年前,你第一次提高書價,說出你的書與外人大不相同時,就已經加深我對你的印象,直到親眼看見你撰寫出來的文字時,更深深的為你著迷,只是那時的我還不自知,只當這是普通的崇拜。畢竟,你可是唯一能讓我爹稱讚的人,對你起崇拜的心可是一點也不意外。」
蘇若白聽得有些糊塗了。他說他喜歡上自己,是因為日積月累後才喜歡上的嗎?
但,他又怎能如此明確地分辨出他是真的喜歡,而不是單純的崇拜?
「這女人不適合你,會想主動攀上你,肯定別有用意。這些話你還記得嗎?」
蘇若白一怔,思緒被迫拉回到近三年前,在他成親的那一天。
他怎會不記得?就因為當年的這些話,才讓自己變得更加排斥他。只是沒想到事過境遷,同樣的一句話帶給他已有不一樣的感受。
「我是忌妒才說出那些話。」深深看著他,對上他納悶的眼神,重覆再道:「我忌妒那女人,所以才故意選在你新婚時對你說出那些話。」只是這妒意他一直都沒察覺,直到兩人再次相遇,不忍他所遭遇的所有事情後,這才逐漸意識到自己的不尋常情感。
眨眨雙眼,蘇若白因他的話再回想起以前的事。
有誰料得到他是因為忌妒才說出那些話?他要是料事如神,今天也絕不會淪落到這地步。
不過,不否認他真的很訝異,他竟然會……
蘇若白垂眸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再抬起對上他炙熱的目光,低聲道:「你這樣……好像不太好……」
「哦?哪不好了?」
視線偷偷抬起瞄了他一眼,再迅速垂下。「我沒想過自己會喜歡男人。」他甚至,從沒想過兩人會有太大的發展,就連現在的合作關係,都在他預想之外。
「你別想著我是男是女,想著喜歡我這個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