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只是在與書本相同大的木板上刻畫,要雕刻牆上這麼大的木板,他可從來沒有過。
依時間他看得痴迷了,忘了牆上的東西非自己所有,忍不住就這麼上前以手撫摸。
沒記錯的話,這種東西叫做版畫吧?他雖也刻畫,但卻深刻的明白自己刻的東西無法與真正的版畫作相比。
「你看出這是什麼了吧?」任如夏笑道,很滿意他著迷的模樣。
果然帶他來這是對的,至少能暫時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
「這是野鶴吧?」撫著雕版上其一的動物,蘇若白像在確認地問著。
這是山中野鶴圖,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這麼大的版畫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就怕自己看錯。
凝望著他閃閃發亮的雙眼,任如夏不自覺加深臉上的笑,走至他身旁。「你看出來了?」
「嗯,每個線條刻畫得活靈活現,就像真的野鶴融入在這版畫裡。」他興奮地在看著牆上的版畫,轉頭看向他,眼裡多了期待。「這版畫是誰刻的?他現在人在哪?」若有機會,他一定和他討教雕版的事。
「雕刻的人已經不在了。」
不在?他愣了下,眨眨眼看著他。
「刻這版畫的人是我爹,早在好幾年前,他就已經辭世了。」
聞言,他再愣了愣,濃烈的失落感頓時湧入心頭。
望著眼前雕刻精緻的版畫,他再以手撫摸著,遺憾自己沒能早點認識如此厲害的人。
不過,又有誰料得到任家裡藏有這麼一個厲害的雕刻師?尤其他又處在競爭對手的立場,兩方更不可能互相切磋或進一步認識了。
「你是我爹唯一稱讚過的人。」
蘇若白思緒一頓,側過頭再看向他,一臉疑惑。
他不記得自己還看過其他任家人,既然不相識,又何來稱讚?
任如夏淡笑地看著他,一把抓過他放在版畫上的手,輕握在手中。「你的才氣在很早前就已傳遍整個京城,那時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想知道軒香書坊交到你手上後,會變成何種模樣。有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認定你只懂得寫,完全不懂該如何經營,有的則抱著期待的心,而我爹就是其中之一,他不止肯定你的能力,還認定你能一肩扛起書坊大業,進而擴充套件其名聲,果然,他說對了。」
「……」那個他,不會就是他爹吧?
這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就算他善於寫繪的能力早傳遍整個京城,但有著同樣能力的才子為數也不少,應不至於如此的看重和討論他才對。
看著他不似方才看雕版的喜悅神情,任如夏輕嘆口氣,無奈道:「如果你對我也有那樣的心情就好了。」
蘇若白微眯雙眼瞪視他,直覺猜想他又要說些不正經的話了。
「咱們認識也有好一段時間了,我可是毫不隱瞞地對你說出我的情,你呢?你對我是什麼感覺呢?」
什麼感覺?不會是他說的那種情吧?但……但他一直認定他說得是玩笑話啊。
「你一定沒把我的話當真吧?」說著,他又嘆了口氣。
「……」
莫名地,他感到心虛了,沉默不語地看著他。
他也不說話,嘴角噙笑,直勾勾地回視他。
兩人就這麼互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蘇若白髮現自己快招架不住他赤裸眼神的注目時,才閃躲地別過眼,低聲道:「對我說出那種話,我要當真那才怪。」他可是男的,他怎可能對自己有情?
再說,兩人從前就沒有過任何往來,這要他如何去相信?
「你怎能不當真?我對你可是認真的,不是在逗你,也不是在胡說,至少從這段時間的相處裡,你應該能感覺得到才是。」
「……」感覺……當然有,只是……
他能不能坦白,說他真的一直當他在胡鬧?
任如夏早看穿他的想法,故作無奈地搖頭嘆息後,握住他的手,上前貼近他。
「是我反應慢,知道沒用後,應該另外換個方式才對。」
蘇若白一愣,轉回頭一看,驚見他站在距離自己極近的地方,兩張臉都快貼上了。
「你……」
「從現在起,我要以行動來表示了。」
「什──」嘴才一張,就立刻讓人給封住。
相夫誘子【三十九】
兩唇貼上的瞬間,蘇若白腦袋頓時成空白一片,就這麼瞪大雙眼愣愣地看著他。
他在做什麼?